当得知梅长苏送的普通玉瓶里装的是同样珍贵的护心丹,还有整整十颗那么多,言豫津再也忍不住一手抢了过去。
月华待在书生身侧看他们耍宝,略带怜悯的扫了眼萧景睿。
这场生日宴还没开始前反倒是萧景睿最开心的时候。
主人家刚宣布开宴那位悬镜司的夏冬就毫不避讳找卓鼎风过招,除了刚开始和言豫津闲谈了阵月华一直盯着书生。
看着他脸上温和的笑渐渐转为面无表情,在宽袍大袖的隐藏下不动声色将手伸过去,幸好他先前以随行大夫的名义让萧景睿安排他二人共用一桌,两人离得不算远。
情绪低落的梅长苏突然感觉手掌被握住,冷淡的眸子泛起暖意,侧头对月华露出一抹浅笑,无声接受了他的安慰。
书生的笑真好看。
这么一笑月华伸出去的手就不肯收回来了,抓着清瘦的手掌不愿撒手,间或轻轻揉捏两下,梅长苏有心收回手又怕动作太大惹人注目。
在某一刻突然抓住机会攥起了拳头,还挑衅的瞥了眼月华:看你怎么办!
哈。
月华弯了弯唇角,幼稚鬼,难道他不知道只要在手背穴道轻轻一点,他就只能把手掌摊开了。
难得见书生有这般活泼的神情,月华假作无奈般败下阵来,眼眸低垂,神情低落。
不过几息,梅长苏就状似无力般松开拳,清润眼眸不着痕迹扫过月华,见他眉眼舒展才略松口气。
两人面上都是一派端正,正视前方,盯着你来我往打得兴起的夏冬,任谁也想不到底下的勾勾搭搭。
月华一心挂在书生身上,对宴上发生的事充耳不闻,连南楚来人了都没注意,直到被梅长苏踩了下靴子才收敛些,彼时那位宫羽姑娘已经说到谢玉的痛处。
谢侯爷确实狠辣,空口白牙给宫羽冠上妖女名号,当机立断调来府兵就要杀人灭口。
书生对这位谢侯爷了解倒是透彻,难怪一早就让飞流行动了。
月华眸光微亮,指尖轻轻跳动,凑到书生身边小声嘀咕:“他要动武诶,杀人灭口诶,我要是不出手说不定这些人没几个能活了。”
你能不能别用这么雀跃的语气!
梅长苏眼底闪过一丝无语,就在此时蒙挚说起候府兵丁众多,他可能护不了卓家众人,于是乎梅长苏也不禁月华出手了,只叮嘱了一句不要杀人。
环视一眼身后八百府兵,谢玉意气风发,顿觉今日的事还在掌控之中,正要下令时那位存在感极低的月姓公子突然跨步而出。
“谢侯爷方才说宫姑娘琴音惑人,月某也有清音一曲请诸位品鉴。”
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的笑,月华扯下腰间玉箫横在唇边,举止随意轻慢,箫音倾泻而出,时高时低,时缓时快,吹到兴起处那双眼眸微微眯起,妖冶惑人。
不过片刻,数百府兵便有大半躺倒在地,一曲终了,连蒙挚气血都有些不平,反倒是梅长苏没有武功不受影响。
月华兀自不开心,倘若谢玉这些府兵是寻常兵丁也就罢了,偏偏都是有些内气在身的精锐,修为又过低,气血受音律牵引,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没劲。
接下来的事情很顺利,谢玉深知大势已去,静静看着陈年往事被披露,这一夜闹得很晚,声名赫赫的宁国候府一夜之间人走茶凉。
金陵城里各方也都知道了苏府除了飞流还有一个擅音杀之术的异人。
“你最近名声不小啊。”梅长苏看着童路送来的情报,一页页烧着。
月华呲牙咧嘴扑了过去,顺势给书生号了脉,“那是他们太弱了。”
梅长苏瞧他眉眼舒展,心情甚好的和他玩闹,也猜到是自己情况不错,靠在他肩上笑了起来。
哪里是他们太弱,分明是这人太强,飞流在他的□□下都快赶上蒙挚了,亏得蒙大哥功力精湛才勉强保住颜面。
初夏温和的日光轻轻洒在两人脸上。
岁月静好。
只是这份美好很快被打破,月华耳尖的听到外面渐近的脚步声,皱着眉满脸不乐意的放开怀里的人。
他一听就知道来的是誉王,看着那张假面就倒胃口,一闪身躲到了屏风后。
心里琢磨着搞点什么药整整誉王,省得他总往苏宅跑,唔下点无伤大雅的药粉不算违背和书生的约定吧。
于是乎等梅长苏第二次见到誉王的时候就见到那张还算英俊的脸上爬满了红色的小点,怪异的是这些红点粗粗一看隐约像是个王八图案。
梅长苏忍住笑,关切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无碍,太医说是过敏,过几天就好了。”这次誉王没有和梅长苏废话,三两句说完正事迫不及待就走了,看那样若非此事重要他根本不会登门。
月华从藏身的屏风出来,惊奇道:“他这回走这么快?”
“誉王脸上过敏。”说着说着梅长苏就笑了起来。
月华也跟着笑,心里想着什么时候给誉王再来一剂,让书生开心开心。
大渝边城,李府别院。
面容和蔼的中年男子手捧木盒候在门外,头颅低垂,一派恭敬神色。
男子名唤李林儒,仅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