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宾客望向门口,只见两个新郎官由侍女领着走了进来,一个长身玉立身姿挺拔,一个清冷若仙面目俊朗,虽是同为男子,却无端给人一种天造地设的契合感。
西门吹雪进门时愣了一下,怎么这么多人,他向来孤僻,只得陆小凤一个朋友,想来是阿月叫来的,只是阿月怎么没有告诉他,心底诧异却也没有问出声,镇定的同身边的人一起走进大堂。
两人在司仪的唱和下开始行“三跪,九叩首,六升拜”之礼,因是男子成婚,许多繁琐的流程都被二人删减了,拜堂这一段倒是一点没打折扣。
陆小凤看着对拜的两人心里忽然起了羡慕,双眸隐晦的看向花满楼,很快又像做贼似的移开目光。
等司仪唱道“礼成,送入洞房”。陆小凤伸手拦在两人面前,
“欸,可别急着走,今儿这日子可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你们。”
眼珠子一转,一脸戏谑道,“新娘可以走,新郎可得陪我们好好喝几杯,就是不知这谁是新郎谁是新娘了?”
拉长的尾音满是调侃之意,大堂内瞬时响起一片暧昧的笑声。
西门吹雪面上一派镇定,细看之下耳垂却微微泛红,月华藏在袖袍下的手借着袖袍的遮掩伸了过去,在他手心比划了几下,惹得西门吹雪瞪了他一眼,眼底藏着几丝羞意。
月华心底闷笑,对陆小凤道,“新娘没有,新郎倒是有俩,是吧阿雪?”
西门吹雪还在想着刚刚月华在他手心写的字,心不在焉嗯了两声,见西门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陆小凤挤眉弄眼道,
“得,钟叔,快把你家庄主珍藏的美酒都取出来,这洞房我是不敢闹了,不过灌灌酒还是敢的。”
不一会,一坛坛美酒佳酿被取了出来,陆小凤随手取了一坛,深吸了一口酒香,“好酒,这万梅山庄的酒果然不同凡响。”随后迫不及待拉着月华拼起了酒。
江湖人士素来不拘小节,不多时,木道人,古松,花满楼等人也纷纷拿起酒坛过来了,刚开始还碍于西门一张冷脸,后来连西门吹雪也被灌上了,直到月上柳梢头才堪堪放过两人。
西门吹雪扶着一步一歪的月华回了婚房,将已经醉得有些不清醒的月华扶到榻上,打算吩咐人煮碗醒酒汤来,刚转过身背后忽然传来一股大力拉扯。
西门吹雪看着上方的人,眸子清亮,哪里有一丝醉意?诧异道,“你不是醉了?”
月华唇角微扬,神色间颇有几分自得,“我早将酒水逼出体外了,就凭陆小鸡还想灌醉我?门都没有!”
西门吹雪挑眉,“作弊?”
月华暧昧一笑,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吗?要是醉了还怎么洞房花烛。”
西门吹雪撇过头,轻嗤一声,“不要脸”
回应他的是霎时垂下的帷幔和一夜未熄的红烛。
……
九月十三,晴。
陆小凤火急火燎的跑进了合芳斋,却发现只有花满楼一个人,诧异道,“他们呢?”
花满楼笑道,“你跑这么快,火烧屁.股了吗?”
陆小凤拿起茶壶往嘴里灌了几口,“火的确烧屁.股了,不过烧的可不是我的屁.股,叶孤城受伤了。”
花满楼一怔,“谁能伤了他?”
陆小凤道,“唐天仪,昨日下午叶孤城和唐门在张家口起了冲突,一剑重伤了唐天仪,自己也中了唐门的毒砂。”
一道淡漠的声音传来,“消息可靠吗?”
陆小凤一听就知道正主回来了,又灌了一口茶道,“老实和尚从来不说假话,不过这个消息已经过时了。”
花满楼合上手中折扇,“哦?”
陆小凤道,“一个时辰前,叶孤城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剑洞穿了唐天容的琵琶骨。”
月华眯了眯眼,想到这几日青衣楼传来的消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看了眼陆小凤道,
“陆小鸡,如果你碰上唐天仪,会中他的毒吗?”
陆小凤沉思了一会,道,“有防备的情况下,不会。”
“哈,那就有意思了。”
陆小凤又道,“更有意思的是他出手前有美女洒了鲜花铺路,而他本人既不爱花也不爱美人。”
月华眼中闪过一抹了然,“看来他确是受伤了。”
陆小凤看向花满楼,感慨道,“我感觉我这天下第一聪明人的名号是保不住了。”
月华神色自得,“你本来就蠢。”
“消息已经告诉你们了,我先走了。”
花满楼出声道,“你好像又要管闲事了,凑我一个如何?”
陆小凤求之不得,满口应了下来,“我来京城虽不过两日,总感觉这背后暗流涌动,我怀疑有人想利用这场决斗耍些鬼域伎俩,这样的热闹岂能不凑,有七童你在就更好了。”
出了合芳斋,花满楼突然道,“你刚刚的话似乎没有说全。”
陆小凤脸色沉了下来,不再是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昨夜里京城赌西门胜的一夜之间死了三十余人,叶孤城被唐门暗算也是有人故意为之,今日龟孙子大老爷和公孙大娘被人杀人灭口。”
花满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陆小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