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内西门吹雪正在院子里练剑,虽然他知道以月华的武功必然不会出事,心里却始终惦念着。
直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从背后传来,握住圈在自己腰间的手,西门吹雪心底大石终于落地,继而眉头微皱,轻喝道,
“胡闹,我还在练剑。”
月华脑袋在西门吹雪背脊蹭了蹭,声音闷闷道,“阿雪。”
听他语气有些烦闷,西门吹雪眉宇间浮现一层担忧,语气一下子放软,
“怎么了?”
月华想到刚才那一幕,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咬牙切齿道,“阿雪我们不找宫九磨剑了!”
语气里竟带了些微不可查的恐惧,西门吹雪难得起了好奇心,轻笑道,“还从未见你这副模样,出什么事了?”
“阿雪你知道后会后悔的!”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西门吹雪扒拉下腰间的手,转身神色淡淡的看向月华。
月华一下子就怂了,低下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神色微妙,“你真的想知道?待会可别赖我。”
一阵耳语后西门吹雪死死盯着着月华,神情莫测。
“喂你这什么眼神?是你非要知道的!”
西门吹雪幽幽.道,“你以后别吹箫了。”
说完独自回了房间,月华一时间没转过弯来愣愣的立在原地,想不通宫九和他吹不吹箫有什么关系,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脸上气愤莫名,他的幻音曲一定没问题!都怪宫九!
枯木林被月华咒骂着的宫九这会儿也不好过,虽然月华因为一些缘故提前收了曲子,但当时宫九已然陷入幻境,内力激荡之下受了内伤,陷入半昏半迷的状态。
恍惚间宫九感觉身侧似乎有人来了,伸手抓住来人脚腕,喃喃道,“救……”而后彻底晕了过去。
叶孤城低头看了眼脚腕的手,沉思片刻,弯腰将地上的人抱起。
万梅山庄,钟全自从收到庄主要回来的消息,日日在门口候着,一双眼是望穿秋水,没办法,教主一直待着不走,天天对着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他的压力很大呀。
今日钟全依旧在山庄前等候,阳光照在人身上感觉有些懒洋洋的,正想闭目小憩一会,忽见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在山道间若隐若现,瞌睡一下子全没了,伸长脖子仔细瞧了瞧,果真是庄主,钟全简直要喜极而泣了,略略收拾了一下心绪,连忙迎了上去,
“庄主,月公子,庄主可算是回来了,您还没离家这么久过,一路累了吧。”
月华瞧着钟全嘘寒问暖的,怎么看怎么觉得刻意,出声道,“钟叔,我们正准备游览西湖呢,刚到杭州就被你叫了回来,钟叔是不是有事找阿雪。”
钟全眼神闪了闪,挂上一副慈祥的笑容,“哪有什么事,庄主从来没有离家这么久过,这不中秋将至,心里挂念得很,再说人苦瓜大师都来了许久了,庄主一直不在也不是个事儿,这才着急让你们回来。”
月华似笑非笑看着他,偏头对西门吹雪道,“我先去瞧瞧苦瓜大师。”
客院内,苦瓜大师正在煮茶,茶香四溢,令人心旷神怡,月华道,
“不曾想大师烹茶一道也有如此造诣,看来今日我来得巧了。”
苦瓜大师笑道,“今早喜鹊枝头叫,原是有贵人来访,一别数日,月居士别来无恙。”
月华回了一个笑,掀起衣袍坐到了苦瓜大师对面,
“游山玩水,自在得很,倒是大师这些日子想来心里忐忑得很。”
苦瓜大师面露苦涩,道,“经年旧事,本以为早已随风埋葬,不曾想还有人知晓,不知月居士需要我做什么?”
月华接过苦瓜大师递来的茶盏,轻嗟了一口,“茶香醇厚,回味绵长,好茶,好茶。”
放下茶杯,月华终于入了正题,“大师不必多虑,请大师来万梅山庄不过是听闻大师的素斋极为美味,并无它意,大师说得对,陈年往事合该埋进土里。”
苦瓜大师犹自不敢相信,“你废力气查这些旧事,竟真的只是找我做厨子?”
于别人而言苦瓜大师的素斋确实难得,相比起那件往事,的确也是小事一桩。
月华抬起头,语气颇为认真,“自然,在大师眼里这或许是小事,于我却是大事。”
苦瓜大师知他此话不假,突然叹了口气,“难怪你年纪轻轻就能触摸天人合一境。”
这下轮到月华诧异了,“你竟也知道这个境界。”
苦瓜大师笑道,“古往今来达到这个境界的虽然少,可也不是没有,少林武当都是出过的,便是当世,听说少林也还藏着一位高僧,或许便是这个境界,只是少林藏得劳实,旁人轻易不知晓。”
月华闻言若有所思,“难怪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果然有过人之处,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我有一套佛门秘传,赠予你权当作报酬了。”
从客院离开后月华又去看了他养着试药的小白鼠,待回到正院已是戌时一刻,刚推开房门就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真的不喜欢打架。”
房间内没有人,可桌上却有一封没有署名的信,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阿雪的长辈,一张脸顿时皱成了包子。
也不让人歇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