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四郡尘嚣外,渺渺五湖烟雾中。
若更无山天地溷,纵还有石水云空。
太湖襟带三州,横跨江浙两省,古往今来不知多少文人墨客不惜溢美之词。
江渚之上一叶扁舟随波逐流,舟上一青一白两个男子对桌而立,
白衣男子突然面带惊恐,指着远方道,“你看那,那是什么?”
青衣男子闻言转向身后,正在这时,白衣男子以寻常人肉眼难辨的速度移了桌上几颗棋子的位置。
青衣男子回转身,似乎对并未发觉棋盘有异,道,
“你看见什么了,一惊一乍的。”
“诶怎么没了,许是我看错了?下棋下棋。”
不一会,白衣男子大笑道,“药师,你输了,快教我碧海潮生曲!”
黄药师心下哂笑,这人还真有脸说,以为他背过身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看着聪慧净喜欢干些蠢事。
月华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猜测不会是换子被发现了吧?又觉着不可能,要是被发现,按黄药师的性子早就发火了,遂理直气壮道,
“你不是想赖账吧?说好了下棋赢了你就教我的。”
“改日吧,今日怕是不成了。”说完示意他看向湖边。
湖边一个灰衣小童举着一杆白旗用力挥舞,月华顿时泄气,“这梅超风掐着点来的吧?”
这灰衣小童正是月华找的盯梢的人。
月华站起身,气呼呼道,“不想动,你带我。”
黄药师无奈起身,不仅蠢还懒得出奇,就这懒散性子竟也会干下河捉鱼这等事,真是难得,感慨了一翻,揽了旁边人的腰肢,足尖轻点水面,闲庭散步般回了岸上。
灰衣小童脆生生道,“公子,你等的人进城了,她找了小五去归云庄送信。”
月华摸出十两银子,“喏,赏你的。”
小童接过银子,千恩万谢的走了,边走还边用牙齿咬着银锭。
月华调侃道,“你这弟子,明明是上门找茬,居然还提前给人送信,真真是艺高人胆大。”
“走吧。”
归云庄内,众人齐聚一堂,正在揭穿裘千仞的假把戏,郭靖一掌将裘千仞打飞,正撞上要进门的梅超风,梅超风听见一道破风声,伸手一抓才知是个人,随手一放,走近大厅内。
众人见着梅超风到了,俱是一惊,看向她身后脸貌一模一样的两个怪人,心里暗忖:这梅超风竟还找了帮手。
月华听着裘千仞大放厥词,言及黄药师已死,乐不可支,未免露馅,转身趴伏在黄药师肩膀上,双肩抖动,笑个不停。
众人见他是和梅超风一起来的,以为他和黄药师也有什么渊源,只当他是伤心落泪。
黄药师无奈的看着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收着点。
好一会,月华笑够了,方才转过身,脑袋仍枕在黄药师肩上。
看见朱聪从裘千仞身上搜摸出许多奇奇怪怪玩意,月华眼前一亮,站直了身子,有心想拿过来玩一玩,碍于黄蓉在侧,只能望洋兴叹。
当日在王爷府花厅,黄蓉是见过他的,此刻还不想让人揭了身份,还是谨慎些的好。
下一刻,一块砖头递在他手里,正是朱聪从裘千仞身上搜出来的,月华赞赏的看了黄药师一眼,喜滋滋玩弄起来。
朱聪只觉手上一空,假砖头就出现在了白衣怪人手中,神情凝重的看着青衣怪人,举手抱拳,
“不知阁下是何人?”
黄药师素来高傲,别说搭理他,连个眼神都不屑给,而月华一心玩着新鲜玩意,哪有功夫理他。朱聪心里气得要死,却也无可奈何。
黄蓉见此,想到刚刚多亏了朱聪才能揭穿裘千仞,有心解了他尴尬,便对梅超风道,
“梅师姐何不介绍一下陪你来的这两位?”
梅超风心中一惊,“陪?我孤身闯庄何需人陪?”说完好似想到了什么,反手一爪捞出。
黄药师眼疾手快,捞了一旁的月华,众人也不见他如何躲闪,梅超风却始终碰不得他二人分毫,连一片衣角也没捞着。
“小师妹,我身后果是有人?你可莫要欺我。”
众人不禁心中骇然,以梅超风的耳力竟未听到丝毫声响。
陆乘风心知这必是不输于他师父的前辈高人,出言相邀,“远来是客,还请坐下喝杯水酒吧。”
黄药师带着人就要离开,月华捏了捏他手腕,拉着人坐到了一旁,手指轻敲桌面。
陆乘风见青衣怪人不曾反对,叫下人端了些糕点酒菜来。
梅超风又道,“可是那日救我的前辈,晚辈在此谢过。”仍是无人回应,梅超风也不意外,前辈高人大多脾气古怪。
月华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看着几人扯皮,时不时还凑到黄药师耳边调笑,
“看看,看看,你女儿帮着外人哩。”
“嗨呀,她说梅超风打不过六怪哩。”
“你看唔唔唔唔”
黄药师心下也有几分生气,拿了一块糕点堵住月华的嘴,
“吃你的吧。”
月华轻哼一声,专心祭着五脏庙,这归云庄的厨子不知哪找的,做的糕点委实不差。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