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狂风暴雨,马车里面的温度却持续攀升,韩佳人只觉得祁长卿疯了一样的。
可是她怕闹出动静,让外面的人看见车里的荒唐,一直由着他。
祁长卿感觉到韩佳人的配合,越发的肆无忌惮,仿佛没有下一次了一样,狠狠的收拾了她几次。
马车摇摇晃晃的停在雨里,大雨声,风声,还有偶尔传来山里的鸟叫声,将韩佳人可以忽略不计的声音淹没在大风里。
杨霄耳朵微微动了动,意识到什么以后,一张脸通红,耳朵也红的发紫。
不过想想也是,这样一个绝色美人在身边,尤其还是自己的妻子,是个男人都把控不了吧。
杨霄的眼神不再望着外面,而是闭着眼睛想着他远在京城里的妻子。
想到那个温柔的女子,他的心也跟着柔软不少。
人人都说温柔乡,英雄冢,确实,在遇到妻子之前,他对女人没有兴趣,觉得女人很烦,可是遇到妻子以后,他想把所有的美好都捧在她面前。
想到自己,再想想如今的祁长卿夫妇,不知道他们这样你浓我浓的日子还能过多久。
他杨霄从来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儿,可是想到马车里的那一对,他还是忍不住为他们担忧。
女人在这世上何其艰难,长的好看也不行,能力过人也是一种错。
马车里的女人可不就是例子吗?
如果平平淡淡的一生过去,也是不错的选择,可是人往高处走,自古就没有错。
错在她的身份是个女人而已。
如果种出来高产粮食的是个寻常男子,做生意赚银子的亦是男子,那人恐怕就会予以高官厚禄,将他留于帝王家卖命。
可惜她是女子,入不得朝,当不得官,那人除了疯抢还能做什么补偿给她呢?
他们杨家世代忠于皇室,可是如今落到了什么下场,整个京城的人都有目共睹。
战王又是怎么死的,有心人都知道了原委,那可真是整个云昭的守护神。
就那么憋屈的死在了那人的手里,最近几年
。来越发不把世家忠臣放在眼里,凭着性子胡作非为也就罢了。
如今连臣下之妻都不放过了,他们效忠于这样的人,还有什么意义呢?
杨霄对他效忠的皇室产生怀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早在战王死的时候他的心就已经跟着偏了。
如今再回头看,祁长卿也曾经在战场上厮杀,为了云家卖命,可结果呢?
如今连他的妻儿老小都无法顾得周全,真是何其讽刺。
今天是祁长卿,明天会是谁呢,张长卿,王长卿,刘长卿,无数个战场上幸存的男儿,回到家以后,发现妻子被他效忠的人带走了。
他们会怎么办?他们能怎么办?
从祁长卿的身上,想到了千千万万个将士身上,杨霄只觉得一股悲凉袭上心头。
若是将那人看上的惠孺人换成他的妻子呢,他杨霄又如何自处?
是缩着头任凭妻子被夺,苟且偷生还是去……。
他不敢想,也不敢假设,如果真的发生了那事情他会怎么发疯。
“将军,晚饭好了。”
马车外下属的声音,夹杂着外面的雨声,风声,鸟鸣声,就如同杨霄此时的心境一般复杂。
熟悉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扯到了眼前的局面。
没有假如,他只能活着一天就当一天杨家人,若真的有那一天,罢了。云家的江山与他何干?
将军,他算什么将军呢,杨家一门忠烈,短短几十年时光,多少杨家儿郎血洒疆场。
可是皇上又是如何对待他们这些战场上厮杀活下来的将士的。
俗话说的话,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如今他本该在西北战场快意人生的,却被困在让人喘不过气的京城里。
若不是妻子即将临盆,父亲年事已高,杨家如今的处境如履薄冰,他真想一人一马离开京城,再去西北看看日落。
“以后别再喊将军了,随便怎么喊吧。”
“是,大人。”
马车外面的是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一个个都被困在这里。ωω
真是人生无常啊!
杨
。霄掀开马车的帘子,看着雨慕,“可曾让人喊了惠孺人与祁公子他们?”
“回大人,还没有去,等您过去了我再去叫他们。”
“好,你去喊他们吃饭,我马上过去。”
“是,大人。”
杨霄说完又想到什么,脸色顿时一热,“先等等,过一段时间你再过去喊他们吧。”
杨霄说完也不顾下属一脸的疑惑,径直往棚子那里走去。
祁公子跟惠孺人夫妇关系亲厚,业务他们知道知道此一去京城将会面临什么。
这一路上他杨霄能做的就是给予方便,不予为难,至于其他的他也是无能为力,等到了京城只能祈祷他们自求多福了。
杨霄满腹心事的走在前面,任凭雨水从雨衣的缝隙里流进了脖子,一阵凉意从后背蔓延至全身,正是六月的天,杨霄却打了个冷颤。
下属跟在杨霄后面,看着大人走在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