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气氛异常压抑,后宫里也好不到哪里去。
原本还想借着孝期好好在皇上跟前露露脸,宽慰一下皇上的妃子们,收到了家族来的警告以后,一个个都打消了心思。
鹌鹑似的都龟缩在自己宫里,大门都不出了。
恩宠再重要,能重的活自己性命?
能比父兄家族的身死还重要吗?
当然不,后宫的女人,有谁能被皇上恩宠一生的?
高贵如皇后,还不是在王太后面前卑微如一条狗。
王太后呢,强横霸道了一辈子,到头来落到了什么下场呢?
突然就死了。
一夜之间躺在那,再也横不起来了,王家呢,仗着太后恩宠嚣张跋扈。
男的卖官鬻爵,欺男霸女,女的尖酸刻薄,一张嘴酸臭的十里地都令人作呕。
可她们还不是得敬着人家,捧着王家女眷。
就连她们这些后宫妃子,见了王家女眷都低人一头。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王家这风水似是转到头了。
后宫女人,有子万事足,只要熬够了年月,熬走了敌人,养精蓄锐,没有一个拖后腿的父兄,前朝后宫配合好了,大家才能双赢。
皇上如今可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呀。
王氏活着的时候,王家是他们母子的依仗,他们又是王家众人的靠山。
可惜,这合作多年的一对伙伴儿马上就要分崩离析了。
“要起风了,真好,大风才会迷了眼啊。
迷了眼才会认错人,做错事,哈哈哈。”
一位宫装妇人看着越来越黑的天空,大笑起来。
“娘娘,快下雨了,我们回屋吧!”
“走,回屋,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哈哈哈。”
婢女低着头似乎是没听见主子的话,也或许是已经听习惯了。
闻言不作声,只小心翼翼的扶着主子往屋里走去。
果然,两人进屋以后,天空中炸雷惊起,屋外狂风大作,暴雨倾盆而下。
暴雨整整下了三天三夜,这愁坏了一众大臣。
哪有正月里下暴雨的,这绝对是上天怒了呀。
如
。今王家全族没有一个无辜之人,上到王相如,下到三岁孩童。
都知道拿王太后出来撑腰,做了那么多的恶事,如今这是祖宗逼着他不得不斩杀母族啊!
朝堂上一封又一封的折子,还在不停地数落王家的滔天大罪,可是说朝中大臣没有一个是没受到王家的欺辱的。
此时此刻,不杀王家不足以平民愤,不足以让朝中大臣平怨。
皇上坐在御书房,已经是他罢朝的第二天了。
御书房的状告王家的折子都有一人高了,却还没有停止,不时的还有人送来王家的罪行罪证。
“赵德,这是第几封了?”
皇上坐在高位,却是打不起半点精神来。
“回皇上,这是第一千五百四十八封了。”
赵德弯腰,一脸为皇上着想的表情,可内心里是怎么样,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呵,好,真好。朕的这些大臣们,可真是云昭的好官呐。”
皇上这话说的咬牙切齿的,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憋出来的。
看着桌子上这能将他活埋了的折子,他就恨得牙痒痒。
想他一个皇帝,被大臣逼到这个份儿上,可真是千百年来头一个吧。
可是屠了王家全族,相当于斩断了他最趁手的臂膀。
可若不是不杀,他的这些大臣们都能逼着他禅位了。
可恨,真是可恨。
“赵德,那些大臣们呢,今天都来上朝了吗?”
皇上以为,他罢朝两天了,这些大臣怎么着也得有点反应吧。
可他还真是想错了,缺了王太后在一旁指点的皇帝,就像是缺了几颗牙的老虎,虽还能咬疼,却不至于能将人咬死了。
赵德一副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引起了皇帝的好奇,“怎么了。跟朕说说,他们打算怎么求着朕上朝?”
赵德听到皇上如此厚颜无耻的问话,差点就忍不住笑了。
“皇,皇上,您千万不能生气呀,大臣们他们今儿个,今儿个都都病了。说说是昨晚昨晚淋雨了。”
赵德故意说的结结巴巴磕磕绊绊的,让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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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自己慌起来。
什么玩意儿,竟然没一个人来上朝?
“好哇,这这一个个的是跟朕比耐心是吧,朕有的是时间跟他们耗。”
皇上气得砸了御案上的端砚,赵德看着皇帝气急败坏的样子,连忙上前做样子去安抚他。
王氏是个好母亲不错,可坏就坏在她太好了,什么脏的臭的她都一手处理了。
留了个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皇上,论狠劲儿,他比不上王太后。
论果决,他比不上先帝。
论才华论人品,论民心他还真比不上死去的战王爷。
所以造成如今这局面的还真不是大臣们狼子野心,皇家跟世家,本身就是互相制衡,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