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韩斯清一个人躲在房间为自己上药。
今天那些人很精，本来要往自己脸上呼的拳头全在领头人的呵斥下，往他身上招呼去了，还专门挑不容易露出来的皮肤。
‘啪嗒’，外面传来了门锁打开的声音。
按照常理说，大门离他房间很远，再加上门锁是新换，发出的声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韩斯清耳朵天生灵敏，所以无论怎么小的声音他都能听见。
“爸。”
在韩斯清用睡袍裹紧自己身上的伤痕后，便走出去依恋的抱住韩沂琛的腰身。这是他每天晚上都要做的事情，无论韩沂琛多晚回来。
“怎么了？”
韩沂琛的声音很温和，对于这个养子自己很是喜爱。
一开始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养了，但这五年下来已经与他有了不可割舍的感情牵绊，按照正常人的说法就是产生了类似家人的情感。
“没，就是叫叫你。”
韩斯清像个毛头小子拉长音调，每天在学校受到的欺负，好像只要晚上抱一抱韩沂琛就全都消散。
“明天早上还要早起上学，你先回去休息吧。”
这一提到上学，韩斯清抱住他的身子就一下子僵了，尖锐的虎牙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咬着唇瓣，使得上面有鲜艳的血珠缓缓下坠。
“你不想上学吗？”
韩沂琛察觉到养子的不对劲，温柔的问了一声。
“没，学校挺好的，您看我前几天不还带了同学回家吗？她在学校很照顾我。”
“嗯，那就好。”
韩沂琛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好像对她的话没有一点怀疑。
“好了，你也这么大人了，抱完了就回去睡觉。”
“爸，我今晚能跟你一起睡吗？”
韩斯清大着胆子提出了这个要求，蓄满水汽的眸子不断眨巴着。
在他的记忆中，除却被韩沂琛领养的第一天他陪自己睡过外，其他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睡的。
用韩沂琛的说法，那就是男孩子就该一个人，何况他还那么大了。
“乖，自己回去睡。”
“可我想和你一起睡。”
即使遭到了养父的拒绝，韩斯清也不放弃的再次说了声。
“韩斯清，你已经不是十岁的幼童了！”
韩沂琛本就冷漠的冰块脸，已经没了之前的温情，语气中也带着浓浓的训斥。
这让韩斯清十分难受，自己忍受了那么长时间的校园暴力，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父亲的陪伴，结果却连这个都没法办到吗？
“好的，我知道了。”
他落寞的回复着，可怜巴巴的眼睛耸拉下来，垂头丧气地松开还抱着韩沂琛腰身的手，一步一步往自己房间走去。
“等等。”
在他快要进房间时，韩沂琛突然叫住了他，一下子让他颓废下来的眼睛再次闪闪发亮。
“上次你带回来的顾清，跟你什么关系？”
说到‘顾清’这个名字时，韩沂琛的心忍不住‘咚’了一声，毕竟现在的她已经可以确定，这个顾清就是之前在a市对自己撒娇卖萌的女孩。
“没什么关系，普通同学罢了。”
……
古家。
这次顾清见古老头的地方不是书房，而是一间没有窗户巨大的暗室，中间用来会议的圆桌坐着三个老头，除了他以外，另外两个正吹胡子瞪眼的互相吵着，谁也不让着谁。
“所以说就是你们陆家的疏忽，别忘了帝都防卫的工作是谁做的。有那么多活尸藏在墓地，不是你们的责任难道还是我们秦家的责任吗？”
“可不就是你们的责任。秦家老本行干啥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爷爷练尸的绝活我可是亲眼见过，这东西除了你们家根本没几个人懂，是你自己没发现难道还要怪在我们陆家身上。”
“你他娘的是耳朵聋了不好使？我跟你说了八百遍，一百年前有叛徒刺杀了我爷爷和父亲，然后盗走了所有秘籍。那时候老子还是个吃奶的小娃，练尸这东西是嫡长子才能学的秘法，所以我父亲跟随祖父去世后就失传了，你懂什么是失传吗？”
“那我不管，反正不是我们陆家的责任。我们防得住活人却防不住尸体，谁知道会有丧心病狂的疯子将活尸藏在坟墓，难道你要我们陆家将帝都的每个坟墓都挨个挖一遍吗？”
“陆老头，你脑子是豆腐渣做到的吗？那么多高科技的东西你不会用，买个探测仪很难？”
“姓秦的，你说得那么简单倒是拿出个能检测活尸的探测仪啊！”
“这是你们陆家的疏忽，凭什么让我来给你们擦屁股想办法，你……”
“好了。”
古家老头实在忍受不住他们的争吵，意思意思拍了拍桌子让他们停止争吵。
那两人倒也卖他这个面子，各自都重重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喂，你怎么让他们停下来了，我正听得起劲呢！”
顾清坐在桌子的主位，饶有兴味的说了一声，手正懒懒散散的撑在下巴上。
“咳咳！”
古老头无视顾清的话，清了清嗓子故意咳嗽了一声，然后眼神温和的看向那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