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家？”
现在的顾清正站在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民住公寓门口，只见四周时不时窜出刚下班回来或者出门遛狗的邻居，还都热情的跟韩斯清打招呼，间接说明他们父子两应该在这儿住了有一段时间。
“嗯。”
韩斯清淡淡回应，默默拿出钥匙开门，刚刚陈琦叔叔送完他们之后就开车回公司了，也不知是要去接父亲还是回去加班。
“他们不是都说你父亲是爆发户有钱的很吗？怎么会住这种……”
顾清原本想说狗窝，但临时想到这么说可能伤人自尊于是改了口。
“怎么会住这样逼仄的地方？”
“我们家好歹也是三百平的大公寓，虽说比不上你们这些大家族的高级别墅，但是比起其他人也不差。”
“哦。”
顾清应付的回了句，看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有改变想法，不过是懒得根韩斯清争辩罢了。
“算了，随你怎么想。”
韩斯清怪为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想着在他们这种名流贵族的眼中，恐怕不是单栋别墅的地方，都算不上什么人能住的房子吧？
“进来吧！”
钥匙微微一转，门锁弹簧‘啪’一下打开，先入眼的就是一副价值不菲的仕女图。
“你爸对古画感兴趣？”
“嗯。”
韩斯清应了应，书房里确实堆了很多字画。
“眼光不赖。”
顾清难得眼中带了点欣赏，这幅仕女图她可太熟悉了，自己的陵寝有很多这种陪葬品，估摸着时间应该有个七八百年，放出去都是有价无市的珍品。
“哦。”
“你爸当初买这幅画花了多少钱？”
对于这小孩不冷不淡的态度，顾清没想着计较也没有必要。
“不知道，不过父亲说过这是他年轻时从一个小商贩手里淘来的，应该没要多少钱吧！”
“小商贩？”
“对，就是花鸟市场摆摊的那种，你这样的大小姐应该不知道。”
“我知道，当然知道。”
顾清恨恨的掐紧手心，若说刚刚还存着欣赏，现在已经带着淡淡的怒意。
之前自己只是觉得眼熟，以为这个这个画师的画散落各处，现在看来这幅画根本就是之前那波盗墓贼从她陵寝里顺出来的。
关键是顺也就顺出来了，竟然敢随手贱卖，这跟打自己的脸有什么区别？
“但我父亲说话，这画珍贵。如果有人问起来，就说是从朋友那儿得来的，要是实话实说估计会引人妒忌。”
“你爸考虑的还挺周到。”
“嗯，因为我爸从小对古董比较敏感，基本每次去低级的古玩市场什么的，都能从一堆假货中挑出那个唯一的珍品，要不是这样我们也攒不了那么多钱来帝都。”
“怪不得他们都说你爸是暴发户。”
顾清摸了摸下巴，他爸这样的人才，应该收编才是。
……
晚上八点。
韩斯清用冰箱里的食材，给顾清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原以为她吃完就会回去，谁知她在打了个饱嗝后顺势躺上了沙发，根本没有回去的征兆。
“你不回去吗？”
韩斯清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切入主题，因为在这一系列的事情中，他已经知道了这个女人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看不出来，你小子柔柔弱弱，做饭还挺好吃的，不算是个废物。”
“？？？”
“你父亲呢？什么时候回来？”
“你来这儿就是为了见我父亲？”
韩斯清对她没什么好脸色，若不是自身的良好素养，早在她说自己‘不算是个废物’时就已经将她轰出去了，这算是对他的人身攻击。
“算是吧！”
顾清犹疑的点了点头，实际上她只是一开始对韩斯清有种天然的熟悉感，所以想去他家查探情况。
现在从他嘴里知道他父亲能从一堆古董中辨别出真品后，也就对他的父亲起了点兴趣罢了，反正来都来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劝你不用想了，我父亲每天晚上都是凌晨回来，除非你睡在我家，不然不可能……”
‘啪’，还未等他说完，公寓的大门便打开了，也打断了他即将要说的话。
“哟，看来是你父亲回来了。”
顾清调笑着说了一声，瞬间有种他在打自己脸的感觉。
“不可能，我爸工作忙得很，怎么可能这么早回来？”
韩斯清一边说一边往门口走去，结果在看见回来的人确实是自己父亲后，立刻住了嘴。
“清清，过来。”
男人对儿子招了招手，声音如大提琴般浑厚丰满优雅低沉，让人很是享受。
“爸爸。”
韩斯清乖乖的走过去，一张小嘴不开心的嘟了嘟。
他很喜欢自己这个养父，是他将自己从孤儿院带出来，给他最好的吃穿用度，就是每次养父叫自己清清时，他总是非常抗拒，而且无论跟养父提了多少次他就是不改，甚至还黑了脸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
这让韩斯清委屈极了，自己不喜欢‘清清’这个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