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少年,前辈姓叶。
丁长生于三道剑痕中见识了那位前辈起落的一生,他虽为旁观者可也佩服此人勇气。
毕竟其面对的可是那一众道门内让人只身仰望的绝顶高手,能撂下如此狠话可想此人道心之坚定。
而此刻丁长生眼前出现的白发少年,遥遥对其一指。
从那三道剑痕中凝聚三道剑芒,不管丁长生同意不同意都是强行没入其眉心之中。
如同烙铁灼烧皮肉一般的镌刻在其生魂之上,这等疼痛无疑比世间任何痛楚都要强的多。
宋星河还有柳荷也只是听到丁长生一声脱口而出的惨叫,再回头其已经是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不仅口鼻溢血,整个七窍都缓缓有血迹渗出。
“完了,我说什么来着,这就是走火入魔啊...”
宋星河见状说道,而其心中也是稍稍有些庆幸。
幸好他资质愚钝这才保住了性命...
而这次丁长生的昏迷仅仅只是盏茶功夫,而再度睁眼的他虽然满口都是血腥味可头脑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干净。
“莫名剑法...”
原来那白发少年在下山回到铸剑城,在墙壁上留下耗费自己一切的三道剑痕后也是命不久矣,不出一日便油尽灯枯化作光点消散不见。
而其在临死前也是将毕生所学加上自己的莫名剑意融会贯通成了,眼下刻在丁长生脑海之中的莫名剑法。
唯有参悟三道剑痕之玄机,悟得莫名剑意方才能成为其传人得此剑法。
而也正是因为有这剑法的出现,才让丁长生前几日的诸多感悟有的放矢。
一念到此,他赶忙起身朝着那剑痕恭敬一拜。
“前辈生前之愿,晚辈定当竭尽全力,莫死难忘!”
“疯了,这下疯了...”
宋星河眼见丁长生一骨碌的坐起来,第一件事竟是对着墙壁磕头叩首。
还以为其是走火入魔不能自拔,摇头晃脑哀叹不已。
而柳荷此刻递上温热的手帕,轻声问道。
“公子,你不要紧吧...”
“放心,还死不了...”
“若是我死了,这小道士趁人之危该当如何...”
丁长生一边擦拭着脸上的血迹,一边看着宋星河挪揄道。
而后者被点破了心思,自是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打死也不承认...
丁长生得了莫名剑法,回头再看那三道剑痕其中能引起感悟的神采早已不见...
如今看来就像是三道普普通通的痕迹,没什么特别。
一日之后,铸剑城中一如往常般热闹。
许久未见的接引使者也是再度登门...
“师兄,还请即可随我前往龙虎山...”
丁长生闻言同柳荷还有宋星河出了小院,而其也是将令牌内的那一滴精血再度唤出。
顷刻间身后小院遮蔽视线的阵法消失不见,将令牌交还给接引使者其也是来到铸剑城中央。
那里三个传送法阵放射着迷蒙的光,而法阵核心镶嵌着的那块紫色石头也是令宋星河好一阵眼馋。
“我滴个乖乖,那可是极品灵石...”
“竟是被这样当做驱动阵法的阵眼,龙虎山果真不愧道门魁首之名...”
“这玩意很值钱吗...”
“不客气的说,连北朝京城里所藏此物都不超过两手之数...”
丁长生闻言点头,而眼前传送阵法迷蒙的光也是直冲云霄,不见头尾。
那些迈入其中的人也是转瞬间消失不见,看样子是去了那传说中的龙虎山。
只不过丁长生却在不远处一些接引使者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
虽说那些人隐藏的极好,可却逃不过丁长生的眼睛。
“莫非这其中有诈?”
这样看起来有些荒谬的念头从丁长生的脑海一闪而过,而此刻恰好那位极阳宗少主陆尘也是带着两个金丹境仆从来到此处。
“没想到你这小子还真是走狗运,没走火入魔静脉逆流而亡,竟是有命活到了现在...”
“在这铸剑城里我没机会动手,可出了这铸剑城且看你手中那块温良玉还能护你多久...”
“你我山水有相逢,走着瞧!”
说罢,三人迈入那阵法之中顷刻间没了踪影。
“哼,嚣张什么,我就不信你敢在龙虎山动手!”
宋星河闻言狠狠啐了一口,因知晓其极阳宗的身份今日再见面其明显要收敛了不少。
而此刻丁长生的脑海里不断闪回着刚刚陆尘的嚣张的嘴脸,其买通铸剑城仆从暗中探查自己的事他已是从宋星河的嘴里知晓。
原以为超然物外的铸剑城,如今看来似乎也并不是铁板一块。
自己说到底不是龙虎山的弟子,不过是借了温良玉龙虎山的名头才有资格参加这铸剑大会。
如此说来,那陆尘定然知道不少秘密。
不然他怎敢如此笃定,出了铸剑城的丁长生将得不到龙虎山的庇护。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传送法阵通往的地方并不是那传闻中的龙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