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哭是不可能的。
就算再多给几次选择,她同样会让赵筱星早死早超生。
前往北州的路道阻且长,从太学过去就要半个月,从京城出发更是要将近二十天才能到达。
萧泽渊那边已经提前去了,虽然有叮嘱过影一让他带着长公主不用太过心急。
但赵殊月自身也不想在路上耽搁时间,所以有什么不舒服的都尽量憋着。
但是最近两天不知为何,身体十分难受。
“殿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绛红看着脸色越发苍白的赵殊月,实在是心疼得紧,便让众人在一个林子中原地休息会儿。
影一也过来查看赵殊月的情况:“长公主殿下若是不舒服,我们也可以找家客栈休息一夜。”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就这几天影一便对赵殊月彻底改观。
以前对这位的身份多多少少还有些介意,但如今他的心中已经生出了些许敬佩。
要知道这位的身份地位,在整个庆国可以说是最尊贵的女子,然而这一路下来连着赶路,愣是没有说过一声累和辛苦。
完全没有半点矫情。
赵殊月摆手拒绝:“不了,我们在此休息片刻便好。”
绛红想着最近在路上都是吃的干粮,便让两名暗卫去打猎改善下伙食。
反正也快晌午了,吃了饭再继续走。
没多时,两名暗卫便猎了不少兔子回来。
一行人便开始动手生火烤肉。
赵殊月原本坐在一旁休息,脸色被火烤得红润了些许。
谁知刚觉得好些了,鼻翼间忽然飘来一抹血腥味,胃里突然翻江倒海,涌起了一股恶心。
“呕!”
赵殊月连忙起身,冲到一棵树边忍不住干呕。
“殿下!”
绛红飞身冲到她身旁,赶紧扶着她,脸上担心极了。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是肚子不舒服吗?”
“血唔……血腥味……呕!快拿呕……拿开!”
赵殊月皱着一张脸,一边呕,一边伸手指着处理兔子的方向。
绛红瞬间明白了,立刻吩咐:“快把兔子拿开!把血迹清理掉,别让殿下闻到血腥味!”
暗卫们连忙收拾血迹,然后提着兔子几下就不见了踪影。
待彻底闻不到那股血腥味后,赵殊月终于不再有那种恶心想吐的感觉了。
绛红递给她水漱口,声音都快哭了:“殿下咱们先去最近的县城找大夫看看吧,要是不舒服的话,我们就不去北州了。”
管它什么天灾,在绛红的心中,她家殿下才是最重要的。
赵殊月缓过一口气,“别担心,我没事。”
只是一点小问题而已,待会儿吃颗小健体丹应该就能解决。
绛红将赵殊月扶到了一旁坐下:“是不是这两天殿下太过奔波劳累,又水土不服,所以才会不适?”
“有这个可能……”
赵殊月正点头,突然一个激灵,想到了什么。
不对!
她的月事,好像推迟了?!
她这破身体虽然虚弱,但平日里月事倒是挺准,如今突然推迟……
赵殊月眼皮子一抽,不会吧?
一股强烈的预感从心底升起!
偏偏她这次赶路赶得及,没有带上刘枳,不然还能叫人给她确认下。
眼下只有先去北州那边再找大夫给她看看了。
——北州,昌宁县——
“钱文山,把我们的粮食给我留下!”
宋玉良带着七八个县衙官兵急匆匆追上一大群人,愤怒大吼。
那群人此时正运着好几辆装了粮食的马车,大摇大摆的准备出城去。
听见宋玉良的声音后,前面一个骑马的胖子回头,态度十分不屑:“什么你们的粮食,这分明就是本少爷捡的,那就是本少爷的!”
宋玉良气得脸色涨红,指着钱文山的手都在抖:“这是长公主殿下派人给我们昌宁县送来的赈灾粮!昨日刚到,你就敢派人来抢,简直胆大妄为,无耻至极!”
钱文山嗤笑一声。
“什么抢不抢的,说的多难听,既然是赈灾粮,那本少爷身为太守之子,自然有义务将这些赈灾粮带走,然后送去真正需要赈灾的地方。
“反正本少爷看你们这昌宁县也没饿死几个人,就等着下一批吧。”
官兵们气得不行,恨不得能冲上去杀了钱文山。
他们昌宁县已经断粮三天了,饿死了上百人,再不发粮,百姓们还怎么撑得下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根本就没打算把粮食送去赈灾,而是想高价卖掉这些粮食!”
钱文山一听他这么说,顿时就不高兴了。
他摸了摸挺翘的大肚子,偏不承认:“哎宋玉良,你可别瞎说,本少爷怎么可能会卖掉赈灾粮?
“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或者在这儿继续挡路,那就别怪本少爷对你们不客气!”
宋玉良攥紧拳头,为了昌宁县的百姓,也为了父亲,他一定要把粮食抢回来!
“今日不把粮食留下,你们就别想走!”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