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凌薇看了黑漆漆的两碗符水,装成颇有兴趣的样子,朝道长问道:“这几日四公主和四驸马都是喝这个治病的吗?”
道长颔首,装成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道:“正是,四驸马和四公主被妖魔附身,只要连着喝四十九日,就会平安无事,否极泰来。”
穆凌薇听后都觉得尴尬,又捡起地上的鬼画符,问道:“刚才我见道长凌空就能点燃符纸,道法真是高超,本公主很是佩服,所以本公主也想请道长去府上做一场法事,不知道可不可以?”
没等道长回答,穆凌薇又道:“银子好说,本公主有的是银子。”
“驱魔除妖,是贫道的天职,公主勿需客气。”道长难掩兴奋,又道:“请问公主被何事缠身?”
“死人,好多死人,他们的死本公主多多少少也有些责任,所以本公主一直夜不能寐,像是夜夜被鬼魂缠绕,睡不安生。”
道士听后,更是疑惑,道:“贫道干的就是收妖除鬼的营生,公主放心。”也就是要收钱的意思。
她不经意问道:“道长今日替四公主做的法事做完了吗?”
“暂时完成了。”道长道。
只见穆凌薇眉头舒展,微笑道:“那就有劳道长了,择日不如撞日,本公主日日受冤魂纠缠,实在难受,本公主一刻也等不了了。”
穆凌薇一边说,又一边不经意地从荷包里掏出一叠银票和一袋银子,加起来也有好几万两,她拿在手上数了数,又喃喃自语:“呀!只有五万多两,还差一半呢,让人回府去再拿五万两来。”
她嘀咕完,又将银票放回了荷包里。
这边,道士见着,两个眼珠子都凸出来了一般,眼中满是贪婪。
他没想到公主们的银子这么好挣,于是也更加殷勤地介绍他的本事。
这时,穆凌薇突然转身朝四公主走去。
只听她疑惑道:“请问道长,四公主和四驸马身上贴着的就是驱鬼符吗?”
道士连声道:“是是是,是专门辟邪驱魔的,任它什么孤魂野鬼都不可能近身,公主放心。”
“道长也给本公主画几张吧,我府上的女官和侍卫,总共有四十几人,你也给他们每人画几张吧,画符的银子也由本公主出。
那些人死得太惨了,冤魂索命,闹得我不得安宁,那些尸体就停放在国安寺里,国安寺的和尚天天念经都没办法让他们早些去投胎,道长可有把握镇住那些惨死的人?”
老道士听后,也愣了愣,国安寺里堆了几十口棺材,这事已经传到大街小巷,闹得满城皆知了。
他也不自觉地问道:“公主说的死人就是那个杀人恶魔安阳王杀死的那些?”
穆凌薇瞳孔睁大,惊声道:“原来道长也知道这件事?盛京城的大案,闹得人心惶惶,如果道长真有这本事,本公主一定将你引荐给皇上,你能替我们云月国解了燃眉之急,本公主让父皇封你为天师。”
老道士满脸尴尬,又开始胡编乱造,道:“这几日听了一耳朵,街上都在传,听说死得很惨,血肉模糊的,一时之间死了这么多人,也真是可怜,贫道一定为公主分忧。”
只要肯出银子,别说画几十张,就是上千张,他也能给她画出来,反正是胡乱画的。
如果真的能封为天师,他就发达了。
穆凌薇颔首,自然知道老道士的心思,画一张两张,他可能会尽心尽力,要画上百张,应该就没这么多耐心了。
她也故意将装银子的袋子放在桌子上,道:“这里面有一百两,道长先拿着,我身上的钱票还不够,我让我的女官回府取来,或者你跟本公主回府也行。”
道士哪里会跟她回府,道:“公主印堂发黑,如果不是遇上贫道,公主从这个门出去,就会有血光之灾啊。”
“那怎么办?”穆凌薇满眼焦急。
道士又道:“贫道先画符,公主先等一会儿,贫道的符画好,再给公主作法,定保你一路平安顺遂。”
“道长快开始吧。”穆凌薇急声道。
旋即,她又招来宋女官,道:“你快赶回府取五万两银子来,再让府中的侍卫和丫鬟们都来,省得他们一天天抱怨,说本公主连累了他们,本公主出银子替他们消灾。”
宋女官满头黑线,长公主府也没多少人,哪里又有五万两银子,所有公主中,长公主是最穷的。
她也知道穆凌薇是故意这样说的,恭敬道:“是,奴婢这就去取银子。”
此时,穆凌薇也借着老道士画符,直接钻进了大殿,来到四公主和四驸马身边。
四公主震惊得瞪大了瞳孔,“长公主姐姐,你别进来,快出去,我这个是疫症,会传给你的。”
穆凌薇往外看了一眼,轻声道:“你是不是傻啊!钱太多没处花吗?”
四驸马愣了愣,一直盘腿坐在团蒲上,腿都不能动了,全身也痛得要死。
只听四驸马道:“我就说不请道士,她偏不听,银子倒是小事,但是人实在太遭罪了。”
四公主瞪他一眼,瞬间,四驸马也不敢多说了,谁让他娶了一个公主做媳妇,他还是入赘的。
这时,穆凌薇又趁机撕下四公主和四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