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们看得清清楚楚的。”丁香又补充道。
皇帝听到,皱了皱眉头,又道:“既然是晚上,你们怎么确定是梁翊?”
丁香道:“确实是梁公子,他们吵架那晚,我们就在走廊上,看得清清楚楚,梁公子平时都喜欢戴一个黑色的面具,那个面具很独特,当时少爷也称他梁公子。”
皇帝又问道:“半夜那一次,也是梁翊吗?”
春茶也见皇上和颜悦色的,也抢声道:“就是梁公子,他喜欢穿一身黑色的劲装,是从窗户翻进去的。”
皇帝又问道:“除了梁翊去长公主房间,长公主可曾主动到梁翊的房间?”
突然,两个丫鬟也顿了顿,丁香道:“极少去。”
皇上突然冷了双眼,沉声道:“你们只要回答是去过,还是没有去过。”
两人丫鬟异口同声地道:“去过。”
皇上像是疲倦了,唇角闪过一抹厌恶之色,又问道:“口说无凭,证据呢?”
两个丫鬟愣了愣,第一次敢正眼盯着皇帝,没明白皇上的意思。
她们说的不就是证据吗?
这时,二公主突然道:“父皇,不如派人去搜查阿凌和梁公子的房间,他们如果真的有私情,一定会在房间里留下蛛丝马迹。”
猛然,皇上突然深深地看了二公主一眼。
二公主也愣了愣,又连忙道:“儿臣也不想阿凌的名声受损,查清楚也好给大家一个交代,免得日后有诸多流言传出,对咱们慕氏也不好。”
“阿凌,她们说的,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皇上又朝穆凌薇问道。
穆凌薇也明白皇上是什么意思,只怕以皇上对梁翊的了解,根本不相信这个男人是梁翊,但他却怀疑确有其人钻进她的房间。
她也不动声色地道:“阿凌没有什么可辩解的,阿凌还是那句话,我和舅舅清清白白,父皇不信,可以派人去阎府查,今日进宫前,我都住在阎府,也还没有搬到父皇赐给我的长公主府。”
阿慕又传来程春林,道:“你跑一趟吧,仔细搜。”他也不偏袒谁,神色依然淡淡的,不愠不怒。
程春林也恭敬道:“是。”
丫鬟敢这么说,就说明他们其中一人的房间里有东西。
阿慕虽然十八年没有见过梁翊,他还是很清楚梁翊是什么样的人。
他从小就长得好看,比女孩子都好看,所以别人总喜欢拿他当女孩子夸奖,这就导致了他不喜欢亲近女人的原因。
再说阿凌是梁斓的女儿,梁翊还没有变态到这个地步。
此时,阿慕已经理清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无非是甘家和高家使的龌龊手段罢了。
只是半夜钻入阿凌闺房的男人,是确有其人吗?
此人又是谁?
程春林带着人离开,同时,大公主和二公主的人也都跟着,保证去搜查的人没有私帮长公主的可能。
这时,穆凌薇突然道,“既然大家喜欢听故事,我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吧!”
众人微愣,长公主还有闲情讲故意吗?
刚才丫鬟讲得绘声绘色的,仿佛确有其事的样子。
听了丫鬟的述说,他们也相信无风不起浪,心中也有怀疑。
这时,只见长公主也娓娓道来:“中山有狼,白眼而杂色,东郭尝饲之,终自害……呜呼,彼以牲畜之身,妄立人类之群,颠倒黑白若穷奇,贪得无厌赛饕餮。牲畜之辈几何?徒增笑耳。”
她踩着碎步,仪态万千,声音袅袅,婉转动听,将整篇《中山狼传》背诵下来。
宫殿里不缺少有学识的人,自然明白她讲了一篇关于家有白眼狼的故事。
最后,只听她自嘲笑道:“我想此时我的境况与东郭先生的遭遇无异了。”
此话一出,也引起了文学士官员的共鸣,是说她遇到白眼狼的故事。
御史大夫范瑜突然道:“东郭先生明知狼性凶残,还将其饲养在身边,也是他咎由自取。”
因为她是借助在阎府,对阎府的丫鬟也是出于善意,才会帮她们,而不是像东郭先生一样,明知狼性凶残,还饲养狼在身边。
穆凌薇礼貌颔首,也没与范瑜多言,直接问了丁香和春茶,道:“这是我和我舅舅在房间里读得最多的书,你们既然亲眼看到他进了本公主的房间,那你们一定也听过吧!”
顿时,两人又一愣,她们不懂文中是什么意思,也没读过书,更不知道长公主和梁公子是躲在房间里读书。
看着长公主清冷深邃的眼眸,两人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战。
穆凌薇又沉声问道:“你们没听说过这个故事吗?”
两人摇了摇头,低声道:“没……没有。”
“既然没有,本公主就再给你们讲一遍。”她眼波清冷淡淡道:“这个故事是说,本公主真是有眼无珠,曾无偿替你们这群白眼狼诊过脉,赠送了你们珍贵的药丸,却换来你们随意诬陷本公主,本公主不是在意那些药丸,是想要提醒你们,诬陷皇室公主,你们可知道会是什么罪名吗?”
两人心间一抖,咬紧了唇瓣,吓得脸色苍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穆凌薇悠悠地道:“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