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二公主突然凑上前来,道:“大舅舅。”
“参见二公主。”高业鸿也礼貌地拱了拱手,即便是舅甥关系,君臣之礼不能免。
只见她怒气冲冲地,道:“大舅舅,是姓阎的贪污犯罪,成表哥手中有证据,所以才抓了他,不是错判。”
二公主还是不服气,凭高家的权势还斗不垮一个江湖草莽的家族养大的野女人。
传出去,她二公主的脸往哪里放。
高业鸿也是恨铁不成钢,二公主平时也不太愿意去军营,一会儿怕晒黑了,一会儿又怕容颜受损。她不拿起刀枪带兵,怎么能让人服众,再说她的肩膀上还担着镇国将军的头衔。
现在又因为一些小打小闹而如此胡闹。
高业鸿也忧心她真的坐上女帝之位,她能不能堪当云月国的国君之重任,高氏满族的项上人头都是悬挂在头顶上的。
大公主一旦得势登基,高家就有大祸,相反,二公主登基,甘氏一族也绝不会有好日子过。
现在储君未立,二公主却来对付一个皇帝十分看重的新公主,她是不是傻过了头。
高业鸿虽然满腹怒气,但君臣有别。
他还是拉着二公主退到一边,轻声道:“阎祁不能抓,阎氏一族不能得罪,阎家在各国商界的威望不在二公主的认知范围,如果二公主要争夺储君之位,与大公主势必有一场硬仗要打,那么拉拢阎氏,得到他们的支持,二公主的机会便多了三层。现在您得罪了阎家主,二公主就少了这三层把握。”
“再则,云乐长公主的外祖一族乃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兵器大家,咱们云月国的兵器一直掌握在大公主的手中,高家一直受甘氏一族的气,不正是因为兵器跟不上吗?您倒好,不想着拉拢长公主,现在还拿箭对着人家……”
于是,他也把穆凌薇刚才的话换了种说话说给了二公主听。
其实,高业鸿也是越说越气,当他接到龚尚书的私信时,他就傻眼了。
长公主敢闯衙门,就一定留有后手,二公主怎么不带脑子想一想人家为什么敢闯进来。
现在外面文人们又议论纷纷,长公主不管出没出事,只要阎家家主被害的消息传出去,支持阎家的人会不会闹起来还不知道。
云月国马上要举行逐鹿大赛,在大赛还未开始就惹出事端,也只有没长脑子的二公主敢做。
二公主听了高业鸿的话也很是不服气,“我们自己也能造兵器,为什么要怕她。”
“还要本公主去巴结她,做梦。”
“再说大公主也没巴结她,本公主为什么要做这么低人一等的事。”
“大舅舅,说不定她也想来争皇位。”将来她是要做女帝的,她的头发被慕凌薇和她舅舅割掉了,被记入野史,她的脸往里放。
这时,高业鸿也没耐心了,怒道:“二公主。”
瞬间,二公主也安静了,嘟着嘴,满是不高兴,他们布了好几天的局,难道真的就这么放弃了,她不但没让慕凌薇掉层皮,连根头发丝都没掉,真是气死人了。
高业鸿又朝高成使眼色,让他连忙去把人请出来。
高成也很纳闷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要阻止,明明是阎祁贿赂官员,证据确凿,慕凌薇就这么把人带走了。
最后,他也没有办法,让人将阎祁给带了出来。
穆凌薇见到阎祁时,只见他身上的衣服上满是脏污,发丝凌乱,像是被用了刑。
她突然看向二公主,冷声道:“既然没少胳膊没缺腿,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他身上的伤全当是让他买一个教训。”
紧接着,她又道:“高大人,本公主就先告辞了。”
她也没和他们多做纠缠,见好就收。
穆凌薇也没想拿回他们手中所谓的证据,这样的证据公之于众,高家也讨不到好,拔出萝卜带出泥,事情远比想象的要复杂。
再则,阎历做生意一向坦坦荡荡,阎祁换了种方法给龚尚书好处,也等同于贿赂朝廷官员,传出去只怕会影响阎家的声誉。
阎祁初为家主,想要做出成绩,所以才钻进了别人的圈套里。
他们是从侧门出来的,此时,衙门门口还是挤满了百姓。
同时,人群中也有一群带头闹事的“百姓”,见穆凌薇出来,他们也悄悄离开。
这边,也早就等着一辆马车,见阎祁出来,吴管事连忙迎接上去,道:“少爷。”
“吴二叔。”阎祁的声音很轻,他也不敢看穆凌薇。
吴管事也红了眼眶,见他也只是皮外伤,连忙道:“没事就好,多亏了穆大夫才把少爷救了出来。”
穆凌薇也看出他的窘迫,道:“吴二叔,你们先把阎祁带回去吧,其他的事,等他修整一晚上再说。
”
因为她还有别的事,所以她没准备和他们回阎府。
阎祁突然道:“阿凌……”
穆凌薇停下脚步,又让宋女官和四公主走远一些,才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谢谢你。”他道。
“不客气。”她也在等阎祁还要说什么,因为这次的事,虽然是她连累了阎祁,最根本的原因也是他被人抓住了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