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祁看着阎夫人,满是不解,道:“娘,我以为给他们生意做,他们至少能养活他们的家人即可,没想到,他们是想再回阎家,还对父亲请回来的客人出言不逊。”
“祁儿,阎家的事待会儿再说,娘现在要会客。
”她又轻声道:“先让他们走,别惹了客人们笑话,再闹下去,别人还以为咱们阎家上不得台面。”
她话说完,又朝阎开悄悄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别在闹了,就算是哑巴亏,也乖乖地咽下去。
接下来的事,她来摆平。
温倩柔毕竟是这个家的主母,又是这个家唯一的女人,说话也有分量。
阎开也瞬间懂了,他冷瞪了穆凌薇一眼,敢伤他三哥,还羞辱他们全家。
这个仇算是结下了。
正好,穆凌薇也从他们的余光里寻出了猫腻。
她不动声色地勾起唇角,注意力也像是在阎老夫人身上。
阎祁也知道他娘的心思,在梁家人面前,他娘不想矮他们一头,她也受了很多委屈。
可是……
他又悄悄看了穆凌薇一眼,一时间也没了主见,他又像是在征求穆凌薇意见。
谁料,穆凌薇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想:她一定是对他失望极了。
阎夫人也看在眼里,她的儿子真要娶了这个女人,就真的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此时,几人都各有心思。
突然,阎夫人朝穆凌薇道:“阿凌小姐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外人,刚才他三叔三婶,四叔四婶在言语上对阿凌小姐多有得罪,小姐也出手教训了他们,额头和手上都还滴着血,这事传去出,人家笑话的不是阿凌小姐,倒是笑话我们阎家族亲不和睦。”
“家宅不灵,兄弟不睦,在商场上是大忌,会影响一家人的运势。”阎夫人这话是说给阎老夫人听的,知道阎老夫人最忌讳。
顿时,阎老夫人双手微微颤抖,心里有些膈应,想说,就让这些人快走,再闹下去,吃亏的还是阎家。
穆凌薇也感觉到了阎老夫人身体细微的变化,阎夫人很会拿捏人心,知道阎老夫人最在乎的是什么,料定她会答应放人,不想影响阎家。
穆凌薇一个外人也没有资格将人送官查办,这事就此不了了之。
穆凌薇今天出头管阎家的家务事,纯粹是为了帮阎爷。
可惜阎爷不是她爹,她的确师出无名。
穆凌薇颔首,微笑道:“阎夫人说的是,是我们越矩,我们也只是阎家的客人,自然也管不着阎家的家务事。”
阎夫人鼻子抬得高高的,暗道:知道就好。
谁料,下一刻,穆凌薇又轻声道:“我瞧着阎夫人对阎家族亲比对自家夫君和儿子都要好,阎夫人和族中的妯娌兄弟们相处得也挺好的吧!”
猛然,阎夫人瞳孔一缩,手指也紧紧地攥成拳头,脸上有一瞬间的变色。
她做贼心虚地想:她什么意思?
甚至,她还不自然地往阎家众人当中看了一眼。
这一眼很快,却没有逃过穆凌薇的眼睛。
穆凌薇心思缜密,很会察言观色。
只一眼,就知道她在和谁眼神交流。
真是有意思啊!
阎家居然出现了内贼。
紧接着,只听阎夫人沉声道:“阿凌姑娘也没说错,你阎伯父最是宽厚,他常常说一家人要拧成一股绳,要和睦,所以他三叔和四叔家才一直住在阎府,我们妯娌间自然相处融洽。”
她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虽说是别人主动勾引她,但她也没忍住,反而刻意迎合排遣寂寞。
这样一来二往,慢慢就成了常态。
她也很后悔,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只有被命运推着走。
阎盛和阎开的媳妇皆是一愣……
她说的是假话,谁不知道,她最是看不起那些凑上门来占便宜的人。
穆凌薇道:“我还觉得奇怪,当初阎伯父遭到兄弟毒手,差点一命归西,身上的腐肉烂得都无大夫敢医,只让准备棺材,当时阎伯母也没陪在身边,我还以为阎伯父和阎伯母的感情不好。”
她微笑,又道:“原来阎伯母和他们的关系这么好,相比较于阎家的家业和丈夫的安危,阎伯母更看重妯娌间的亲情。”
她把话说得意味不明,模棱两可,只让她们自己去猜。
打败敌人的也可以是他们自己人。
她只负责煽风。
顿时,阎夫人神色也冷了下来,阎历对她本就没有感情,婚后更是让她守活寡。
她还是解释道:“我当时不知道阿历受了重伤,他一直在外跑生意,半年没回家。”
阎祁盯着他娘,满眼的不可思议,父亲受伤,他是告诉过她的,他瞒着祖母,却没瞒着他娘……
她为什么要当面撒谎?
当时,她只问了伤得重不重,就没了下文。
他也以为只是小伤,慢慢养就会好,谁知道会越来越严重,直到穆凌薇从伤口里取出细针,才知道被二次伤害,查出来的凶手竟是阎三叔和阎四叔。
他暗忖:娘为什么一直帮着他们说话,这里面是否有什么隐情?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