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正在替一位上了年纪的男人扎针,男人光着上半身,他的半边肩因为劳累过度,提不起力一年多了,一看就是长期挑重物造成的肌腱损伤,再拖几年,他的半边胳膊就废了。
她手上戴了一次性橡胶手套,银针也轻而易举地被她旋入穴位里。
她道:“扎十次针,再吃几副药,休养一个月就好了。”
“谢谢穆大夫。”老人道:“我是给挑担子的,本就是苦力活,不干活不行。”
“白长彦,给他抓三副药。”她又写了药方递给白长彦,又道:“老人家,药费和诊费都不收你的,不过你得休养一个月再去干活,找白大夫三天扎一次针,他的医术也很厉害,我保证你一个月后胳膊没事,后期也别抬太重的东西。”
她又看出老人为难,沉声道:“你若不遵医嘱,我替你治病的诊金和药钱总共十两银子。”
她故意把药费说得很贵。
老人和他的老伴愣了愣,十两?
他们又感激道:“谢谢穆大夫,您真是菩萨心肠。”
“你们不听话乖乖治胳膊,菩萨也救不了你们啊。”她又微笑道:“以后穆氏医馆的坐诊大夫是我的徒弟,白长彦,大家可以叫他白大夫。”
她没有用她空间里的药,而是白长彦准备的中药柜里的药材。
老人十分感激,听说穆大夫的诊费很高。
今天她当众宣布全都是义诊,于是就吸引了更多人。
她也是在为今后开医馆和办学校做准备。
此时,她是安阳王妃,她的善举更为安阳王赢得了很多人心。
白长彦将药方拿给石头,让石头去抓药。
他也看到了君墨寒,于是,他又亲自招呼人们离开,让他们改日再来。
白长彦趁机道:“穆大夫会不定期过来坐诊,到时候我会安排一个恰当的时间给大家治病,有什么病症,我们可以做好登记。”
穆凌薇的名声确实比他大。
众人又纷纷感谢,可能是安阳王的原因,大家也都没有逗留,纷纷告辞。
瞬间,院里院外都安静了。
小虎等人又手脚麻利地开始收拾东西,打扫卫生,就像是培训过的一样。
君墨寒见人离开,才来到穆凌薇面前,“还学会夜不归宿了。”
“一投入工作就忘记了。”穆凌薇微笑道。
白长彦笑嘻嘻地过来,“许久不见,王爷越发春风得意。”
君墨寒没和他嬉皮笑脸,直接道:“你缺银子吗?把本王的王妃拉来给你坐诊。”
白长彦愣住:“怎么又是这句话,本少爷像缺银子的人吗?”他直接忽略后半句。
“以前可没少给。”他道:“你应该一直都挺缺的。”
“啧啧,看吧,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师傅,你说得果然没错,银子还是要自己挣,背脊骨才挺得直。”白长彦又道:“吃糠咽菜,都别在别人碗里抓饭吃,不然被他记一辈子。”
君墨寒又讽刺道:“你还挺有理。”
君墨寒见他把这里搞得有模有样的,以前给他在临州开了一间长彦医馆,他的银子只管往外拿,没见他挣几个钱回来。
药材也买了一大堆,也是乱七八糟的不成气候。
这边,穆凌薇一松懈下来,就感觉疲倦,也懒得听他们斗嘴,道:“我先回房睡会儿,晚饭好了叫我,然后我再去探望我外祖母。”
君墨寒看出她的倦意,又牵起她的手,“我送你回府休息,梁翊同意先去找他姐,时间也不赶。”
“这里方便,现在我就想睡觉,我先不回去了。
”穆凌薇温声道。
君墨寒见她实在累了,又送她回了房间,并把昨晚的事和她简单地说了一遍。
昨晚他和梁翊开诚布公地谈了一次,告诉了他阿慕的线索。
梁翊听到“阿慕”两个字,也把梁斓离开前的事简单说了,虽然他记不太清楚了。
但是,他却深深地记得阿慕这个名字,这些年,他也一直在找这个人,并凭着记忆画了阿慕年轻时的画像。
画像有些模糊了,他这次回家特地找出了那幅画像。
君墨寒看后直接吐槽梁翊的画工不忍直视。
穆凌薇笑道:“二十年前的画像,又不是照片,估计很难找,唯一的线索就是咱们用那块玉佩去找药王谷,或者引出你说的那个可疑的谷主。”
于是,穆凌薇也简单说了一遍阎历和阿慕,还有梁斓的牵扯。
-君墨寒也等穆凌薇睡沉了之后才出来,她的睡眠本就很浅,这么快睡着,一定是太累了。
就在这个时候,府门口又来人了,下人禀告道:
“启禀王爷,门外来客人了。”
君墨寒见到来人时,道:“老夫人,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穆凌薇已经把赫连氏的身体情况告诉他了,所以他也温声软语,不好再说重话。
他们既然和梁翊达成共识,也没必要冷言相对。
赫连氏也是听了梁翊的话,她才迫不及待的来了。
她看向君墨寒,问道:“你见过那个男人?他把我的斓儿藏在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