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红烛摇曳,烛光洒在大红色的被褥和帐幔上,重新布置的主卧瞬间焕然一新,朝气蓬勃,意味着他们的新生活真的开始了。
就连床边的屏风也换了新的款式,一切都只为他们新婚做的准备。
穆凌薇擦干了头发,也换了早已准备好的丝质睡衣,看着屋子里的一切,她又跑到门边检查门栓,样子十分滑稽。
紧接着,她又乖乖地坐在床上,更加紧张了。
她容貌瑰丽,穿红色更显妖娆,满头青丝披散在肩膀上,她不自觉地将耳边的发丝勾到耳后,像一位勾人的妖精。
君墨寒从偏殿出来时,她正好抬起头来看他。
瞬间,她脸又红成了熟透的柿子,只见他只在下半身裹了一方浴巾,露出精壮的胸膛,上半身连着头发都是湿漉漉的。
他身上的箭伤和刀伤早就结痂了,还有印记,估计除不掉了。
紧接着,君墨寒朝她挑了挑眉头,唇角又勾起浅笑,自己去拿了早已经准备好的毛巾和内裳。
穆凌薇看到他修长的大长腿和精壮有型的腰身,脸红心跳地低下了头,手指也死死地绞在衣角,说明她真的很紧张。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勾人心魂,只看到他俊美无双的容颜令她着迷。
片刻后,君墨寒才人模人样地出现在她的面前,他就这么居高临下,抬起她的下颚,又低头亲了亲她的唇瓣,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
穆凌薇从上到下地打量他,紧张地问道:“你怎么把自己收拾得这么整齐?”
就连半干的头发都被他挽成了平常的样子。
难道他又要出去,可也只穿了里衣,不像是要出去的样子。
她想到:除了他们见面的第一晚,他头发零散却不凌乱,一袭白衣如雪穿在身上仍是那么规整,脸色苍白,满身病态之后,他每次出现在她面前,仪态姿容都十分讲究,在外人面前他总冷着个脸,让人不好靠近,但是在她面前,他经常对她笑,眉眼都那么好看。
他说过,君子正其衣冠,尊其瞻视,俨然人望而畏之,斯不亦威而不猛乎?
此时,他也只是轻吻她,知道她很紧张,其实他也紧张,所以才把自己收拾了一番掩饰自己的窘态。
另外一个原因是,他们还有仪式没有完成。
他道:“我们还没有喝交杯酒,总不能蓬头垢面面对我的新娘吧!”
这个借口找得好。
穆凌薇又看了看自己,轻笑道:“我是不是要先挽个发髻?”
他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道:“嗯。”
穆凌薇瞬间傻眼了,这男人什么操作,洞房之前还需要仪式感吗?
她又想到他说:食不言,寝不语。
她以为会很简单粗暴……
其实,刚才她趁他洗澡之际,把素颜添了淡妆,描了眉,还抹了淡淡的口脂,脸上抹了少许润肤膏,有淡淡的香气,这是崔嬷嬷准备好的,听说是宫廷秘方,用鲜花制作而成,就像现代的护肤品,效果奇佳。
好在她对鲜花不过敏。
于是,只见他又拿起梳妆台上的玉簪子,撩起她的秀发,真的替她挽了个发髻。
她赤脚跑到铜镜前,惊道:“丸子头。”
君墨寒愣了愣又微笑:“还真是像颗丸子。”
“头发真好看。”她又道。
“也不看看是谁挽的。”他认真道:“不过还是没本王的媳妇好看。”
她被他夸好看还是第一次,有些不好意思,又打趣他:“你一个大男人还会替女人挽发,真是了不得啊!”
君墨寒将她抱到身前,轻声问道:“你知道什么是结发夫妻吗?”
穆凌薇点了点头,这时才明白他的用意,她惊叹于他的心细如尘。
原来他没有忘记嬷嬷的嘱咐,新婚之夜夫妻要在喝交杯酒之前各剪下一绺头发,绾在一起表示永结同心,也称结发夫妻。
“所以为了咱们的婚姻幸福美满,所有仪式都不可或缺。”他道。
穆凌薇轻笑:“婚姻幸福美满不是这些规矩和条条框框决定的,是要夫妻之间互相用心经营并让彼此都感觉舒适,一辈子那么长,要生儿育女,要维持一段婚姻永久如初难如登天,就比如你们这里的男人,娶了发妻,没过多久,又纳新妇。”
“薇儿,你是上天赐给本王的宝贝,本王怎么舍得让你去辛苦维持,我们的婚姻不需要你维持,你只需要享受成为本王的妻子就行了。”他的声音低柔,带着慵懒的沙哑,使人着迷。
“你真把我当米虫了吗?我有的是本事,养活自己不成问题。”她满眼傲气,“我可不愿意被你关在笼子里当金丝雀,实话告诉你,我自己有钱。”
“如果不跟你好,我就离开这里,去看看大元城外面的世界,只身走天涯。如果跟你好了,我就要办学开医馆,出去抛头露面,你不反对吧!”她又道。
君墨寒微笑:“不反对,穆大夫不仅能治病救人,还能坐上公堂审案,做青天大老爷,你的这张脸啊比本王的受欢迎多了。”
他突然觉得当初掳走穆凌宇时虽然小人了一点,不过真是明智之举。
他凝眉,又想到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