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君陌尘也冷声道:“你们是天启国的使臣,应该知道战俘是什么意思吧!”
“本世子和安阳王是穿越了敌人的利刃箭雨才捉了这只乌龟王八蛋,你说见就见,把我们的脸往哪里放,要见人可以,把司徒翼那只大王八送过来换你们的程驸马。”
君陌尘没有上过战场,第一次见死了那么多人,他的脾气也上来了。
如果不是司徒翼逃得快,他们也能将他捉住大卸八块。
裴烈双目顿时染上寒霜,自从程驸马被俘就没了他的消息,是生是死,他们也不清楚。
穆凌薇是和他杠上了吗?
这时,士兵也道:“就是这位程驸马下令捉了落日滩的百姓当肉盾,死了上千百姓,若不是王爷带人亲自捉了程驸马,他还会捉更多百姓,程驸马不能放。”
瞬间,随着这一道声音响起,众士兵也纷纷道:
“不能放,他是战俘,必须让他替死去的百姓和士兵偿命。”
“不能放……”
紧接着,周边的百姓也高声道。
裴烈愣了愣,又看向康磊……
只见康磊眼神躲闪,道:“都是冀王下的命令,程驸马也是服从军令。”
他的话并没有说服力,一直是姓程的带兵在边关挑衅,杀萧容将军的主使是沈壁,帮凶就是司徒冀和程驸马,但这话不可能当着裴烈说出来,否则龙元国站不住脚。
两军交战,诛杀百姓,最为无耻,也最寒人心,程驸马的行为与屠城有什么区别,这件事裴烈并不知情。
裴烈是天启国使臣,又身份尊贵,就算君逸是王爷也要给他几分面子,所以他如果要求见程驸马,他们可能会让他见一面,等进了宫见了皇上,放不放人,就看后面如何谈了。
此时,穆凌薇如此说无疑是扫了裴烈的面子,相反,又让龙元国挺直了背脊骨。
穆凌薇又放下车帘,冷声道:“先回王府。”
瞬间,只见百姓主动让道,恭送安阳王,官员们也乖乖退到了一边,就连裴烈等人也没有再纠缠。
因为康磊的隐瞒,害得裴烈丢了脸面,此时他正气得要死,没有人知道马车里不是真正的安阳王,除了藏在人群中居心叵测的人。
-另一边,直到安阳王的马车缓缓进了城,君宁才上了马车,又命人驾车离开。
马车里,只见穆莲唯唯诺诺地坐在一边,自从她上了宁公主的马车,她就一直没有下车。
君宁看她一眼,道:“看见了,这就是王妃的排场,百官开道,百姓让路,本宫堂堂公主殿下都没有她这般威风。”
“您是公主,自然尊贵非凡,她算什么东西,怎么能与公主相提并论。”穆莲又道:“若不是我娘买她进府做丫鬟,她只怕早被卖到什么勾栏瓦舍青楼歌坊那种下贱的地方做了不入流的行当,她也是运气好。”
“穆姑娘真是心直口快,是个直爽人。”君宁温声道。
穆莲自知失礼,又软声道:“民女没有贬低安阳王妃的意思。”
顿时,只见君宁勾起唇角冷笑道:“穆姑娘像是会识文断字?”
穆莲脸一红,软声道:“民女小时候就跟着父亲读书,我父亲曾经也是大官,只可惜被人陷害被免了官职沦为庶民,离开大元城之后,我义父义母也疼我,也请了教书先生教我。”
君宁握着她的手,亲切道:“这么说穆姑娘会写字。”
她又叹气道:“唉!听说穆凌薇不会写字,就算会写也写得很丑,批复公文都让护卫代劳的,唉!穆姑娘的这般容貌也是娇俏可人,如果不是命运弄人,穆姑娘还是官家小姐呢,说不定你父亲早已经封侯拜相,哪里会变成平民女子。”
穆莲也捏紧了手指,她也是这么想的,哪里轮得到那个冒牌货如此威风。
“其实我的本名就叫穆凌薇,她是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奴婢,现在也只能被她霸占了我的名字,还当了王妃。”
穆莲情绪有些激动,抹了眼角的泪水,又道:“这个名字是我父亲给我取的,凭什么要给了她,我父亲托我大伯父去官府给我入户籍,被告知户籍已经入好了,还给我改了名,叫穆莲,公主殿下,您给民女评评理,有这么霸道的人么?”
“她不仅盗用我的身份,连名字都要盗用,我也想不管不顾,反正我从今以后就叫穆凌薇了,但是我一个平民老百姓,怎么斗得过她堂堂府尹大人。”
君宁看她一眼,道:“你们穆氏的族谱上也是叫穆莲吗?”
“是啊,连我的亲祖父和亲大伯都帮着她,族谱也是他们让改的,听说她回来时才入了族谱,当时就叫穆凌薇,我一回来就改成穆莲了。”
穆莲越说越伤心,她在这个家真是半点位置都没有。
君宁仿佛感同身受,道:“这就是强权,你没看见吗,本宫的大哥打了胜仗,所以她才有霸道的资格,你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姑娘是斗不过他们的,本宫见过更惨的,家族不想承认的女子,连死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君宁自然也查过穆凌薇的户籍,她记得当初穆凌薇以安阳王妃的身份入皇室族谱时,是得了沈太后应允的。
不过没说是穆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