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只见从沈玲的嘴里不停地吐出一些稀释物,直至吐干净,穆凌薇一直观察着稀释物,直到一颗拇指大小的硬物从嘴里滚落出来。
几乎同时,孩子终于哇哇地哭了起来。
穆凌薇连忙将她翻转过来,用手绢擦拭掉她口鼻上的残渣,检查过后,才道:“已经没事了,喉咙里卡了一颗板栗,堵住了气管所以才会面色发紫,昏迷不醒。”
奶娘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玲小姐啊,真是吓死奴婢了,你怎么乱吃东西。”
穆凌薇突然一脚揣在奶娘的身上,阻止她靠近沈玲,冷声道:“这么小的孩子,这么大一颗硬物吃进嘴里,你会不知道吗?”
“你什么意思?奴婢真的不知道。”奶娘慌乱不已,又道:“玲小姐好动,嘴巴又馋,她吃什么,奴婢真的不知道。”
穆凌薇也不怕脏,直接捡起地上半生熟的板栗,“从她嘴里吐出来的,还是硬的,你就是这么照顾玲小姐的。”
威王妃也看出了端倪,惊道:“本王妃明白了,吐出来的不是稀粥,而是银耳汤之类的流食,可是一般银耳汤里的食材都会熬烂,绝对不会有这么大颗的材料混在里面,并且还未煮熟。”
张夫人虽然没读过书,也生了五个孩子,照顾孩子,她也最是仔细,是绝对不会这么大意将未煮熟的食物给这么小的孩子吃。
张夫人怒道:“玲儿一直都是你在照顾,她也是你一手带大的,你这么害她。”
“奴婢没有,夫人请相信奴婢,奴婢一直尽心尽力的照顾玲小姐,玲小姐也很依赖奴婢,奴婢怎么会害她呢?”胡奶娘还想狡辩。
张夫人见胡奶娘这么真诚的样子,也心软了。
这时,穆凌薇又瞟了瞟刚才去报信的丫鬟,真儿和芍药也“恰巧”站在了门口。
两个丫头都很机灵,她那一脚揣下去,她们已经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她道:“张夫人,这件事可大可小,这间屋子里的人都信得过吗?是有人要害您的外孙女啊!”
张夫人看了一眼丫鬟和奶娘,道:“信得过啊,绿竹是伺候我的人,玲儿来了之后,我就让绿竹贴身照顾玲儿,胡奶娘也是一直照顾玲儿长大的。”
她又道:“会不会真的是意外?”
穆凌薇暗自摇头,怪不得张珍娘这么受欺负都没有娘家人替她说句话,明摆着奶娘有问题。
穆凌薇又道:“那就奇怪了,玲小姐怎么会吐出这么大的硬物,这种意外也太凑巧了吧。”
下一刻,穆凌薇又瞟向胡奶娘和绿竹,冷声道:“是不是你们要害玲小姐?”
绿竹一听,吓得脸都青了,“我怎么会害玲小姐?”
猛地,胡奶娘一个劲地磕头,道:“夫人,我真的没有,我不会害小姐的,她从小就是吃我的奶长大。”
又哀求道:“我一直尽心尽力照顾玲小姐,半刻也不敢偷懒懈怠啊!”
她偷偷瞥了一眼穆凌薇,真是会多管闲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谁料,下一刻穆凌薇直接拿出了一柄匕首抵在奶娘的脖子上,冷声道:“别和她废话了,她不说实话,就直接宰了,丢井里喂虫子,反正谁也不知道。”
“你……”胡奶娘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这里是张府,不是王府,王妃凭什么拿刀对着我。”
穆凌薇也不听她解释,更不会受她哄骗,冷声道:“若不是绿竹跑出去找张夫人,沈玲已经被喉咙里的硬物咔咽气了,是你一直在照顾沈玲,她为什么一直哭,哭了还不向张夫人报告,你安的什么心?”
“我……”胡奶娘手指紧紧地抓着裙摆:“小姐小时候经常哭,我没太注意。”
“没注意?沈玲经常被沈夫人虐待,你也没注意吗?”穆凌薇沉声道。
“我……我不知道。”胡奶娘道。
威王妃也道:“张夫人,你怎么还让原来的奶娘照顾沈玲,你不知道吗?沈玲以前就时常受沈夫人虐待,太皇太后都看不下去了,才下旨把沈玲送到张府的。”
张夫人当然知道,但是她不知道外孙女一直被虐待,也是那天的事闹大了,她才知道,可是,她也没敢出去给女儿和外孙女出头。
此时,她也扯着胡奶娘,骂道:“你怎么能这么对玲儿,我还给你加了工钱,玲儿是你从小带大的啊!”
穆凌薇手上的匕首又近了一分,厉声道:“你说不说?”
奶娘也吓死了,“别杀我了,我说。”
“是英嬷嬷给我一百两银子……”
于是,奶娘把英嬷嬷让她害玲小姐的经过说了一遍。
张夫人听后,吓得瞳孔睁大,“她怎么如此狠心,连孩子都不放过。”
威王妃问道:“英嬷嬷是谁?”
“是沈夫人身边的管事嬷嬷。”张夫人又道:“我也是想着玲儿跟着胡奶娘习惯了,又把她请了回来,没想到……”
穆凌薇冷笑道:“看来沈夫人是要赶尽杀绝,让沈玲死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