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毅听到“晗小姐”三个字,突然皱起了眉头,淡淡道:“你说。”
“刚才奴婢听厨娘说,崔嬷嬷去吩咐早膳,让给晗小姐准备饮食时清淡一点,说是晗小姐生病了,病得挺重的。”
水仙柔声又道:“奴婢既然听说了此事,也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事告诉太妃娘娘,奴婢刚才回来时,又遇见了碧儿姐姐,也问了这事,可是碧儿姐姐一口回绝说,晗小姐根本没有生病,她还说……”
顿时,曾毅的神色就变了,追问道:“碧儿还说什么?”
“她还警告奴婢不许和太妃娘娘说这事,奴婢怕小姐真的病了,太妃不知道……”
这时,曾毅也警告道:“不管是不是真的,都别在太妃娘娘耳边多嘴。”
水仙吓了一跳,连忙道:“是,奴婢记住了。”
曾毅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只勾起一抹苦笑就走了。
水仙看着曾毅听到上官晗生病的消息时,他整个人变得失魂落魄的,凭女人的直觉,她知道曾毅对上官小姐的感情已经远远超出了主仆之情。
之后,水仙又打了水进了太妃的寝室,今天太妃穿了一袭素色的衣裙,脸上的妆容也是轻描淡写的,往年的这一天,太妃都会出现在安阳王府,就是为了拜祭逝去的先皇后。
她的虚伪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水仙替太妃挽了个简单又不失高贵的发髻,上官芮珠看着铜镜里的容颜,也很满意,夸赞道:“手艺不错。”
水仙害羞地笑了笑,“多谢娘娘夸奖,奴婢是和真儿姐姐学的,以前没事时,偏院的丫鬟都喜欢在房间里梳妆打扮,还描眉画花钿,丫鬟们互相画,可漂亮了……”
上官芮珠看了水仙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
水仙顿时觉得有些失言,连忙跪下,战战兢兢地道:“奴婢一时多言,请娘娘责罚。”
太妃柔声道:“都是十五六岁的妙龄女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罪之有啊,起来吧,本宫年轻时也时常和闺阁中的姐妹们互相逗趣,也爱在脸上涂涂抹抹。”
这不就是年轻女子该有的模样吗?
水仙一听,又喜笑颜开地道:“太妃娘娘是奴婢见过最美的女子,以后奴婢给太妃娘娘梳最美的发髻,把那些十五六岁的姑娘都比下去。”
顿时,上官芮珠又冷了脸色……
水仙连忙道:“娘娘怎么不高兴了,是奴婢说错了什么吗?娘娘别生气,奴婢……”
“本宫身边很久没有像你这么活泼的宫女了,好好伺候,本宫不会亏待你的。”
“谢娘娘夸奖,奴婢一定好好干活。”水仙的喜色全都表现在脸上。
这时,红嬷嬷又来禀告,“启禀娘娘,布管家来了。”
“本宫没空见他。”她直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们不清楚吗?”
红嬷嬷得了一点碎银子,所以才大着胆子进来禀告的,见太妃发怒又准备恭敬地退下。
这时,上官芮珠又叫住她:“让他在客厅等着。”
“是。”红嬷嬷高兴地出去了,若太妃不见,她手中的碎银子是要还回去的。
布忠见到太妃娘娘的那一瞬间,就匍匐在地,“小人参见太妃娘娘,太妃娘娘救命啊,王妃要辞退小人,还要查小人的账,娘娘看在小人一直尽心尽力伺候的份上,还请娘娘在王爷面前替小人美言几句。”
太妃看了他一眼,缓缓坐在主位上,淡淡道:“昨天本宫当众说了,本宫不会再参合王府的账目。”
她也气得要死,仿佛被穆凌薇抓住了命脉。
昨晚她让人趁乱杀了穆凌薇,没想到反被君墨寒杀了,还给安上了刺客的头衔,她也是有苦说不出。
“娘娘不能不管小人啊,那些账目小人都是给娘娘看过的呀,就算剔除水榭的用度,也有十多万两银子对不上账,就算杀了小人,小人也还不回来这些银子。”
这些银子全都进了太妃娘娘的腰包,布忠当然交不出来。
这也只是最近的,如果算上往年的,至少有上百万两银子是被太妃拿去了的。
可是现在王妃要查的人是他,而不是太妃,他只是身份卑微的管家,贪点小钱而已。
布忠在帮助太妃挪用王府银子的同时,自己也没少夹私,银子也没少进他的腰包。
昨天晚上,他一晚上没睡着,今天天还没亮他就守在王府门外。
上官芮珠一听,脸上布满了冷意,顿时就把手中的茶杯砸到布忠面前:“你说的是什么胡话,少了这么多银子,关本宫什么事。”
布忠瞬间就明白了,太妃这是不想认账,想让他一个人背黑锅。
他也硬气道:“娘娘既然这样说,小人就只有如实向王妃禀告了。”
瞬间他又软声下来,道:“王妃还没有接手王府的账就把太妃身边的人连着处置了三人,小人是觉得她打的是娘娘您的脸,替娘娘不平,娘娘要用多少银子都是王爷孝敬娘娘的,凭什么王妃现在这么苛待娘娘,要来查这些账。”
布忠也不傻,他帮助太妃挪用银子自然也是留了证据的,当初也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毕竟王爷从来没有说过王府的账要交给太妃娘娘打理,而是他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