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寒见她什么也不懂,把什么人都想成善良人,处处为别人着想,也只苦笑一声,真是个傻瓜。
上官芮珠也来了快一个月了,目的是什么,他清楚,不就是为太后打探情况,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来人。”
这时又有下人进来,君墨寒又道:“送晗儿到太妃娘娘那里。”
他突然咳嗽了一声,轻声道:“我身子不好,水榭那边风大,不适合养病,晗儿去陪陪太妃吧。”
上官晗见他那模样,像是病得很重,咬紧了唇瓣,眼中布满了不舍,曾经多么风华绝代的一个人,若他的腿还是好的,她就是这个世上最尊贵的女人。
她知道再纠缠下去,他一定会生气,便道:“晗儿去拜见了姑母,就来陪哥哥。”
……
另一边,真儿见到郭焱怀中抱着的人像死了一样,吓得连声道:“王妃怎么了?”
“可能是背上的伤复发了,还有身上的衣服都是湿的,不知道怎么还喝了酒。”
真儿连忙去摸,惊道:“好烫,身上的伤怎么会复发,昨天我才看过,都结痂了,再养养就好了。”
郭焱也有些不忍心,什么也没有说,暗忖着:“怪就怪她是穆明怀的女儿。”
真儿又连忙取来火盆,将炭火挑大一些,又去关门:“我该跟着王妃一起出去的,怎么又弄得遍体鳞伤的回来。”
真儿满眼自责:“当时王妃被王爷打了一巴掌,我想追出去的,可是被王爷阻止了,还说她会回来的,因为她弟弟还在王府,什么都被王爷算到了,就是没算到王妃又重伤回来。”
郭焱道:“其实是王爷把王妃从床上丢了下来,这伤应该就是那个时候摔到了。”
当时他也吓傻了。
真儿有些气愤,“王妃才被打,不管怎么说这姑娘无缘无故进了王府,算是受了无妄之灾。”
“就算再恨也不能把人往死里整,咱们的爷怎么变了。”
郭焱呵斥了一句:“放肆,你什么时候学会编排王爷了,王爷受的那些苦,你都忘记了。”他又看了床上的王妃一眼,又道:“这话以后不要再说了,爷怎么吩咐咱们听令就是。”
真儿顿时觉得失言,眨了眨眼睛,只好道:“我知道了。”
郭焱又放轻了声音,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已经让人去请白大夫了,你给王妃换一下衣裳,我在外面守着。”
真儿又道:“去把崔嬷嬷喊来,我怕王妃醒来不愿意看见我。”
上次就没让她帮忙上药,都痛成那个样子了,她依然坚持自己上药,王妃真是太倔了。
为了还她二十两银子,硬是从床上爬起来。
真儿瞧着她脸红彤彤的,连忙用冰水给她擦脸。
“好。”郭焱答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屋内,真儿将一切准备妥当才去脱穆凌薇的衣裳,从里面滚出来一个小药瓶,真儿认得,这是白大夫给的金疮药,便捡来放在一边。
脱了内裳,她才看到已经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里衣也沾染了血渍。
她的身体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了,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样子,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这时,门突然被推开,真儿正在替她清理血渍,她以为是崔嬷嬷来了,头也没抬就道:“我替王妃擦了背上的血,劳烦嬷嬷帮我一起给她换身衣裳。”她怕一个人动静太大又碰到伤口。
她又去拿放在桌子上的药瓶,手一滑,瓶子就滚落到了地上,真儿顺手去捡,低头的瞬间看见了轮椅,惊得站了起来:“王爷。”
君墨寒面无表情,道:“继续。”
真儿连忙捡起药瓶道:“是。”
她打开药瓶的手都在颤抖,将药粉洒在伤口处时,穆凌薇眉头微微动了动,大概是药起作用了,眉间又舒展开来。
很快只见她的额头和身体开始出汗。
真儿瞧着,连忙去替她擦拭,疑惑道:“这么冰的身体,怎么会出汗?”
又见王爷在场,又尽量用被子遮蔽她的重要部位。
君墨寒盯着她的伤口,突然开口:“连这种伤都忍得了,忍耐力应该极好,她还有什么是不怕的?”
真儿没敢接话,只细心地照顾着。
也许是出汗的原因,很快她的身体也没那么烫了。
片刻,郭焱带着白长彦和崔嬷嬷过来,见君墨寒也在屋内,眼中闪现出诧异。
很快反应过来才上前行礼:“王爷。”
君墨寒看了几人一眼,道:“崔嬷嬷去瞧瞧。”
“是。”
意思是说郭焱和白长彦就不必靠近了,片刻崔嬷嬷出来,叹了口气才道:“王妃已经无碍了,伤口裂开的地方都上了药,等酒醒了应该就没事了,营养跟不上,肉也长得慢。”
真儿连忙道:“待会儿奴婢去给王妃熬碗醒酒汤。”
白长彦惊道:“她还喝酒?王爷收了她多少酒钱?”
君墨寒看了他一眼,白长彦又道:“我是说,这位新王妃是个狠人,上次硬生生从我这儿讹了二十两银子,我缺钱得很,王爷也是知道的……”
崔嬷嬷也懂一点药理,拿出药瓶道:“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