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两个人出现在水塘边,手里拿着手电筒,一个在前,一个在后。
只听那个走在前面的人催促:“潘叔,你倒是快点啊!要是被姓周的追上,那就不好了。”
潘叔气喘吁吁。
“我刚才摔了一跤,还能站起来走就不错了。我跟你们年轻人可没法比!”
潘振邦窝火的很。
“姓周的怎么就这么神,知道诅咒的声音不是真的?”
潘叔停下来休息。
“人家有文化,见过的世面多,什么都不怕!”
潘振邦好奇:“你的意思,鬼怪神灵也都是怕有钱人?”
“别那么多废话了,过来扶我一把!”潘叔实在走不动了,“我的脚好疼!”
潘振邦心里骂,老东西,真麻烦!
走过去,正要扶起潘雄,忽然看到月光下出现两个人影,向他们走过来。
潘振邦吓了一大跳。
“祖宗显灵了!”
潘叔冲他看的方向看,脑袋能缩到脖子里去。
“祖宗!祖宗!”
周江河看到两人如此狼狈,又好气又好笑。
“什么祖宗!我是周江河。”
潘村长心里想,好好的晚上不睡觉,去山岭上装神弄鬼,吃饱了撑的!
“潘叔,你这又是何苦呢!”潘村长说。
潘振邦滴溜溜一转眼睛,拔腿就跑。
“你跑的话,罪加一等!”周江河喊。
他的话跟咒语似的,一下子就让潘振邦停下脚步,跟石头一样僵硬。
周江河走到潘雄跟前,潘雄一手抓着崴了的左脚,一手擦着脸,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这是你的吗?”周江河把录音机往潘雄叔跟前放。
潘雄不敢认。
“不是我的,我的在家。”
周江河冷笑。
“真不是你的?”
“不是!”潘雄否认。
“那我可要了啊!”周江河假装要把录音机提起来。
潘雄一把抓住周江河的手。
“别!”
周江河和他四目相对,他心虚,急忙低下头。
“上面有你的名字,我和村长捡到后想物归原主。可发现你不在家!你和潘振邦去哪儿了?”
潘雄和潘振邦你看我,我看你,不明白周江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很明显的事实,就是他们两个装神弄鬼,吓唬村民,可为什么周江河不点破?
潘村长怕潘雄不要,就说:“周总捡到录音机后,问我是谁的,我一眼就看出是你的。我知道这是你的宝贝,缺不得,所以连夜跟周总拿来给你,这样你就可以睡个好觉了。”
潘雄只是转着眼珠子,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周江河和潘村长。
“对了,我忘记跟你说一件事情。”潘村长继续说,“周总在签合同的时候,知道你没有土地,所以特别交代我,按照四亩地的标准来给你分红和租金,以后你就是年收入四万以上的人啦!”
潘雄眨巴眨巴眼睛,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你有了这四万块钱,可以请村里头的某个村民,每天来照顾你的一日三餐,”周江河顺着潘村长的话说,“你也不用担心百年之后,没有人给你送终了。”
只要潘雄肯给钱,不可能没有人来照顾他。
潘雄嘴唇颤抖着,许久才说话:“这……这是真的?”
周江河笑:“我能骗你,但村长能骗你吗?”
潘雄懊悔万分,他要是知道有这钱收入,他还整这么多幺蛾子干嘛!活受罪。
内心的痛苦,加上脚腕的疼痛,让他啪塔啪塔的淌下泪水。
“哎哟,哎哟!”
潘村长吓坏了。
“潘叔,你怎么了?”
潘叔不肯说自己脚疼,一手摸着心口:“我……我也有收入了,我高兴!”
潘村长笑了:“有收入了,你该高兴才是嘛,哭什么!”
周江河发现不对劲。
“潘叔,你的脚怎么了?”
潘振邦替他回答:“他的脚崴了!”
七十岁的人一旦崴脚,可不是那么容易好的。有的老人就这样一直昏昏沉沉到死为止。
周江河瞪潘振邦:“要是潘叔出了什么事情,你要负责任!”
潘振邦倒吸一口凉气,很想说:这馊主意是潘雄叫我去做的,可不是我!
周江河观察潘雄面色惨白,额头冒汗,身子一直在发抖,情况十分不乐观。老人气血衰,很容易出状况。
“潘振邦,你背潘叔回家!”
“我?”潘振邦跑下山岭,也是累的够呛了,现在还要背一个老头子,他死的心都有了。
潘村长也瞪着他:“不是你是谁?潘叔老糊涂,你呢?也糊涂啊!快点!不然,潘叔出了状况,你负责任!”
潘振邦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得将潘雄背到潘雄家。
到了家里头,潘雄再也装不了了,躺在床上哎哟哎哟的叫。
“疼啊!哎哟,疼死我老头子啦!”
周江河听了很想笑,却又笑不出口。
“一会儿就好了,你先忍着点!”周江河吩咐潘村长,“你和潘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