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俺是看他们生气。”周喊水黑着脸说道。
“他们让你生气还少?”周江河笑着问道。
周喊水愣了愣,弯着腰来到周江河身边儿,歪下脖子眯着眼睛盯着他,“你娃子脑子进水来?咋子还替他们说话?”
“有舍才有得!要懂舍得!”
“你得到啥了?”
周喊水歪了歪嘴气鼓鼓的向外边走去,嘟嘟囔囔的说道:“让你当村主任你不干,现在又屁颠屁颠去给人家干活儿,还有理了,你得到个屁吧。”
听周喊水在外屋碎碎念,周江河笑着直摇头,更深层的东西这老汉不懂,格局,这老汉也就那么大点,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儿就是供他读书,然后还每天把这成就挂在嘴边儿。就连骑着自行车来收‘猪’毛的汉子也知道他是个大学生。
“江河,喊水,在家吗?”
大家刚走没一会儿,周江河家的木头大门被推开了,一对五十岁左右穿的破衣烂衫的夫妇走了进来,是王铁和他老婆邱英。
听到熟悉的声音,周江河抬头向窗外看了一眼,叹了口气摇摇头起身迎了出去,怕什么来什么,回来的路上他一直在琢磨怎么和他们说二莽子的事儿。
“三伯,三娘。”
周江河努力挤出来一点笑容,推开门来到了院子里。
“江河,进城才回来?”王铁脸色有些不好,笑的也不太自然。
“刚到家没一会儿。”周江河笑着让两人进屋。
“你这一天跑东跑西风风火火也真不容易。”邱英笑着说道:“你看,前段时间回来还很白净,现在这都成黑小子了。”
“黑点健康。”周江河微笑着请两人进屋,“三伯,三娘,你们先坐,我给你们倒水。”
“江河,就别倒水了,我们来是有事儿找你……”邱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周江河顿了顿,知道这对夫妻的来意,也不多说废话很干脆的把城里发生的事儿详细的和两人说了一遍,二莽子用刀子捅他的事儿没说,他也没和警察说这个事,不然,二莽子的罪过更大。
呜呜呜……
周江河的话刚落,邱英捂着脸哭了起来,满是老茧的手急的直哆嗦,“江河。你莽子哥这事咋办?要坐牢吧?”
周江河神色有些凝重,“骗了大家的粮食,派出所那边儿已经立案了,坐牢肯定会,就看他的责任有多大,主犯责任要蹲三五年,从犯或许能轻点,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还要看法院那边儿!”
听周江河这么一说,邱英捂着脸痛哭起来,“江河,能有啥子办法让你莽子哥别蹲监狱不,他还没娶婆娘,要是蹲了监狱以后谁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他娃子啊……”
“江河,俺们知道你肯定有办法,你莽子哥是混蛋王八蛋,他不是人,他带头骗俺们这些老乡的粮食,应该挨千刀……”王铁老泪纵横哭了起来。
“三伯。莽子哥犯了法。这我帮不了忙。”周江河摇头说道。
就算有办法他也不会去想这个办法,二莽子有今天绝对罪有应得,这两个老人值得可怜,二莽子却不值得,送他进监狱呆一年半载劳教一下也是好事儿!
噗通……
邱英突然跪在了周江河身前,周江河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拉人,“三娘,不是我不帮忙,是我真没办法,您快起来……”
“江河,真不能让你莽子哥蹲监狱,三娘就这么一个儿子……”邱英眼巴巴的看着他,祈求道:“三娘知道你对你莽子哥有意见,他不招人待见。你别看他,就看看你三伯和三娘,不管怎么说也点让他出来啊……”
“三娘。您快起来,咱们起来说。”
周江河手掌稍稍用力将邱英拉了起来。
“江河你是不是有办法?”邱英问道。
“有一个办法,能不能行得通我不敢保证。”周江河说道。
“啥子办法?”王铁急忙问道。
“让被骗的乡亲们联名出个谅解书,这样儿可以减轻惩罚。”周江河说道。
“江河这能行?”
“能行!”
“他爹,大家现在都对莽子恨之入骨,谁会给他写谅解书,这事儿行不通啊!”
王铁顿了顿,拳头攥的咯吱咯吱直响,“行不通也要去,莽子不成器给大家带来了麻烦,咱们这么多年在村里也没得罪过大家,不看僧面看佛面,实在不行咱给他们跪着咋子也要把莽子救回来……”
“他爹,咱现在说话没用,江河现在在村里说话好用,让他替咱们说说好话,钱又是他找回来的,他说话大家应该是听的……”邱英可怜巴巴的说道。
王铁沉吟片刻,也知道邱英说的有道理,下一刻看向了周江河,只是苦笑没开口。
“三伯,三娘,你们放心,能说的我一定帮忙,但我不敢保证一定能行……”周江河说道。
“行,行,有你娃子这句话就行,三伯三娘谢谢你了。”王铁拉了拉邱英就要在跪下。
“三伯,三娘,你们可不能这样,你们想让我爸打断我腿啊?”周江河连忙阻止。
“可我们怎么谢谢你啊江河,你等等,俺们回家去拿钱。”邱英说着就要往外边走,一边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