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花颜汐,被外面的动静给闹醒了。 她似乎听见了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倏然睁眼。 “出什么事了?” 花颜汐知晓营帐外是守着人的,她下意识地朝门口方向喊道。 但没有人应和她,似乎原本守在那的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咚—— 忽然,一道身影,扑进了营帐,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花颜汐吓得赶忙,掀开被子从床上起身。 她也顾不得自己脚伤,快步朝前端跑去。 “你,你怎么来了?”当瞧清楚地上躺着的是阿楠时,花颜汐满是不可置信地出声问道,“你是不是伤口疼了?我忘记去给你换药了,来,我搀扶你,你坐在那边的椅子上,我马上给你换药。” 阿楠的面色惨白,一点血色都没有。花颜汐只当她是因为痛得太厉害,所以来找自己的,完全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搀扶着阿楠起身,花颜汐陪着她慢慢地朝前走。 但阿楠只剩下一条腿了,自然蹦跶地比较艰难。 明明只有几步路而已,但阿楠累得额头都已经开始冒汗。 直至将阿楠扶到椅子那坐好之后,花颜汐才准备放开阿楠的,哪知道,一切变化得如此之快。 花颜汐根本没有想过阿楠会对付自己。 唔—— 花颜汐只觉自己的心口闷疼,耳旁响起了刀刺肉的声音。 她低头一看,已然发现自己的心口位置被插了一把匕首。 匕首很短小,几乎刺进去了一半。 血,汩汩而出。 花颜汐疼得站不稳,她不可置信地望着阿楠,“为,为什么?” 她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救了这个小姑娘一命,可阿楠醒来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杀了她。 疼—— 花颜汐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力气逐渐变小,呼吸也愈发困难,她想要大声呼叫,可才张口,只见原本还坐在椅子上的阿楠,突然朝她扑来。 阿楠将花颜汐用力压住,另外一只手则狠狠地捂在花颜汐的口鼻之间,她那架势,恨不得将花颜汐给活活闷死。 难受……求生本能,迫使花颜汐伸手去拽阿楠的手,可她受了重伤,力气哪里有阿楠的大。 阿楠眼底皆是狠厉,她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字眼,“花颜汐,你去死!” “为什么?”花颜汐虚弱出声,她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阿楠冷笑,她像是疯了似的,忽然大声笑起来,“你活该!谁让你砍了我的腿?花颜汐,你不是医术高明吗?你不是可以起死回生吗?为什么你要毁了我!为什么你帮人不帮彻底?” 花颜汐只觉阿楠已经偏执到了一种境界,怕是根本就没有了正常的理智。 不,她不能就这样死了。 花颜汐的手从广袖中取出银针,她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逐渐消失,但几乎要被阿楠闷死的瞬间,她凭借着最后一口气,抬起手,将银针狠狠地扎进了阿楠的脖颈。 阿楠吃痛,她下一瞬,不能动弹。 花颜汐用手将阿楠的手,从自己的脖颈那拨开。 她贪婪地大口呼吸,可心口的疼痛,仍然令花颜汐没法动弹。 视线,甚至也逐渐变得混乱,她好像出现了重影,已经看不清究竟是谁从营帐外跑进来了。 “颜颜!” 夜逸白听见动静,疯了似的跑进营帐,可当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花颜汐,他吓得甚至浑身发抖。 将花颜汐打横抱了起来,夜逸白朝营帐外怒吼道,“大夫,快来人!” 夜绝尘和夜观泽他们都在外面,听见呼喊声,连忙去找大夫,可当一群人跑进营帐,瞧见花颜汐心口被扎了一把匕首时,没有人敢出声。 “你们都出去,将这母女二人给我关起来,派人看押,如若颜颜有什么不测的话,这二人就给我的颜颜陪葬!” 夜逸白黑沉着脸,他语气森冷,仿佛从地狱中归来似的,他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阿楠,眼底尽是嫌恶和恨怒。 夜观泽当然明白夜逸白为何生气,他一听,气得立马一把将阿楠拖走。 至于夜绝尘,本想安慰夜逸白的,可当瞧见花颜汐的情况,夜绝尘那句安慰的话,竟是说不出口。 “大夫,怎么样?颜颜怎么样了!” 夜逸白着急得很,即便大夫在给花颜汐诊治,他也没有离开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