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连您一直拿来作为挡箭牌的七皇子,您这些年来给他荣宠,给他权势便自认为他该感恩戴德,可您有没有作为父亲的身份真正的看重过他,关心过他?您让他身居高位却不给他尊重,有没有想过一直处在夜逸白的阴影之中,他内心会不会怨恨?」 「还有几位公主......」 听着花颜汐一一细数,皇上原本挺直的背脊渐渐地弯了下去,面色一点点变的苍白,茫然。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张孩子的脸,竟觉得是那样的陌生。 「父皇,您该好好学着怎样做一个父亲了,父亲不该是这样的,不是什么事都要权衡利弊,您有这么多孩子,宠爱一个就势必需要冷落其他人,您如果做不出全都喜欢,起码得做到一视同仁。」花颜汐语重心长地道。 「你说的容易,一个黄毛丫头来教朕怎么做父亲。」皇上心虚,嘴上却依旧强硬。 「那父亲,今日之事,如果换个身份,是夜逸白害的七皇子去南疆受了一年的罪,您还会不会罚的这么重?」 皇上张了张口,没有言语,可表情已经证明了他的想法。 他不会。 因为小五是那人的孩子。 「您可以在心中藏着一个爱人与无数女人逢场作戏,您可以说是为了巩固皇权,是不得已,可这些孩子却是无辜的,他们也都是从心里敬重您将您当作父亲的,父皇,趁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别让自己后悔。」花颜汐说着,微微福了福身子。 皇上眸色沉沉地看着花颜汐:「说了这么多,就是想给老七求情吧。」 花颜汐不卑不亢地与皇上对视:「我只是求个公平。」 听到这话,皇上动了动唇,扬声道:「来人。」 花颜汐从御书房出来,抚了抚胸口,长舒了一口气。 好险。 她刚才说那些话的时候都不敢停顿,生怕真的惹怒了皇帝直接被拖出去砍了。 那可不仅仅是他的公公,还是一国之君。 她就差指着人鼻子骂了。 实在是没忍住。 看着手上的手谕,花颜汐快速地朝着宫门口赶去,希望还来得及,别等八十棍给打完了那可就晚了。 然而花颜汐刚到宫门前,却瞧见几个皇子正跟叠罗汉趴在刑凳上,而本该在牢房里的夜逸白手中握着一根刑杖跟一众侍卫对峙。 这是个什么奇怪的组合。 还有这几人都扶着腰是什么情况? 原来,就在花颜汐正与皇上在御书房针锋相对时,夜绝尘已经被带到了宫门口。 两杖下去,夜绝尘便只觉得整个身体都开始发颤。 侍卫正要落下第三杖,眼看着板子落下,那刑凳上却多了一个人。 那一杖结结实实地落到了夜宸霄背上。 这板子打在腰下还有个缓冲,打在脊骨上那感觉简直堪比抽骨挖髓,夜宸霄疼的额头当即便冒出了一层细汗。 「大哥!」 夜绝尘从刑凳上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背上的人。 夜宸霄冲着他安抚地笑笑,随即仰头看向侍卫,声音中都带着颤音:「父皇只说杖八十,没说不可以替,你继续行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