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大人看向夜逸白的方向,拱手道:“这位就是京城来的贵人吧,请里面请,咱们入府细说。”
一行人进了府衙,刚一跨进房间,夜逸白便闻到了里面散出的酒味,蹙紧了眉头,顿住步子。
他的身后便是阿影跟阿驷,二人动作灵敏,夜逸白一停,他们便停了。
后面的人便反应便没那么快了。
庸城府尹落后他们两步,这一下直接撞到了阿驷背上,本就饮了酒,这么一撞,直接如同球一般弹了回去,连带着后面的师爷一起,二人滚成一团。
临安城的几个差役见状,埋头偷笑不已。
让你狂,活该!
师爷手忙脚乱,又叫了两人这才将二人扶起。
刚一起身,还没发问,阿影便问道:“你们这府衙只有这一间房?换一间!”
师爷道:“这是府衙平日接待贵客房间,不知贵人......”
“让你换你就换,废话那么多。”
“是是是。”于是一行人又换了一间。
等到进了屋子,夜逸白勉强扫了一眼坐下。
很快茶水上来,他也没动。
庸城府尹腆着脸笑道:“不知贵人是何身份,看着面生,好像从未见过。”
夜逸白自然不会回答他,阿影与阿驷则是站在他身后,也没有开口。
府尹好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心中不悦,却不好拿三人发作,只好将目光看向几名临安城的差役。
一差役回答:“这是当朝五皇子。”
“五皇子,那不是......”庸城府尹话到了嘴边立即咽下,只是目光却是在夜逸白的那张面具上来回扫了几圈。
传闻中五皇子相貌丑陋常年以面具示人,更重要的是,那是个傻子,是个连街边的乞儿都能随便欺辱的人。
原来,来的是这么个废物。
庸城府尹立即直起了弯曲的背脊,也不等夜逸白让他坐,自己便坐了下来,端起茶水,悠哉地问道:“原来是五皇子,敢问五皇子这次来这庸城有何要事。”
依旧是差役代答。
“七皇子如今在淮水下游修建堤坝,命栖霞郡接手难民,如今五皇子妃正在临安城坐镇,命我们来请几位郡县的大人都过去听从调遣。”
“五皇子妃,嗤”庸城府尹毫不客气地冷笑一声。
五皇子他都不放在眼里,区区一个五皇子妃还想调遣他,好大的脸面。
庸城府尹道:“我这里很忙,不得空。”
差役正想说,他们有皇上的免死金牌,还未说话,夜逸白开口了:“忙什么?”
嗓音淡凉,辨不出喜怒。
庸城府尹则是想当然的认为这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的本能反应,看也不看他,径直道:“庸城事多,下官每日忙着断案就已经筋疲力竭,哪有空去管这些,既然五皇子妃在临安城,就让她好好的安置流民吧。”
“流民那么多,我们临安城怎么忙的过来。”差役忍不住道。
他们临安城只有五分之一个庸城大,怎么能安置的下,就算安置的下,那么多的流民吃什么。
庸城府尹摇头:“各家事情各家解决,总不能出了什么是就找我们这些邻县帮忙吧,若要我说,你们临安城的府尹若是做不下去了,干脆换人做算了,一有事就来找我们,我们庸城也是很忙的,也有百姓要看顾,可不像你们那样能随意打秋风。”
“那不是因为你们几座城都将城门关闭,百姓们进不去只能来我们临安城吗,现在我们临安城里里外外近十万流民,我们怎么能看顾的过来。”差役恼怒道。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这么说话!”庸城府尹一怒,直接将茶杯摔在地上,茶杯碎裂一地。
他这举动,分明是做给夜逸白看的,也仗着他是个傻子,半点没有遮掩。
庸城府尹摆完架子,又笑着道:“瞧我,还忘了五皇子在这呢,让您受到惊吓了,平日里事多,难免有情绪把控不到的时候,您别介意。”
夜逸白没恼,只道:“你的意思就是,你不去,是吗?”
庸城府尹摊手:“如您所见,我很忙,无暇顾及。”
夜逸白点头:“既然你去不了,也无妨。”
庸城府尹得意地笑了觉得眼前的这人真的很好欺负,虽说欺负个傻子没有成就感,可一想到着是皇帝的儿子。
他现在在下皇帝儿子的面子,一想便觉得一股优越感油然而生。
下一秒,便听夜逸白道:“去的是庸城府尹,你去不了,换一个府尹便是。”
“什么?”庸城府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细细地咀嚼着这话之后,冷笑道:“五皇子这是在同我开玩笑吗?”
“玩笑?你也配?”夜逸白嗤声。
“你......”
夜逸白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庸城府衙内可有一位名叫赵括的人。”
庸城府尹道:“有又如何。”
“将他叫来。”
“五皇子,这可是我的府邸,你这样,不太好吧。”
夜逸白若有所思:“是不太好。”
庸城府尹满意一笑,正要说话,一柄剑已经搭在了他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