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她这么一说,又是松了口气,又有些可惜。
花邵对于花颜汐到底死没死没有过多的情绪,而是双眼紧紧地盯着她:“你说你不同意,你凭什么不同意,你有什么立场说这话!”
花颜汐挑眉看向他:“父亲,您还记得,花家从前姓什么吗?”
花邵脸色发沉:“你想说什么?”
“看来父亲是不记得了,既然如此,那女儿便提醒您一下,花家从前姓徐,是我母亲的母族,母亲的家人原本起的是招赘之心,可你用了花言巧语,又拿祖宗心愿来诓骗母亲,让徐家就此改成了花家。”
花颜汐实在是看不起这种男人。
靠女人上位,之后却要去标榜自己是靠实力,并且还要抹去所有这方面的事实。
既然当初为了富贵抛弃了自己的姓氏,就该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给徐家生儿育女,结果呢,不光改换了花家门庭,还纳那么多姨娘小妾,简直没有职业道德。
“那是我同你母亲之间的事情,你现在说这个干什么!”花邵神情带着别人戳穿过去的恼怒。
“父亲别慌,母亲去世前曾经交给过我一封书信。”花颜汐看向一旁一直没说话的花锦堂,朝他伸手:“这书信我在出嫁前曾经交给大哥帮我保管。”
众人的目光顿时看向了花锦堂。
花锦堂蹙着眉头:“颜汐,都是一家人,何必闹成这样。”
花颜汐笑着道:“怎么,大哥是忘记了,当初是谁将你带回来的,这么快就准备背叛我?我能对自己的父亲做什么?倒是大哥,你我毕竟不是亲兄妹,难道不怕我让你滚出花家!”
花锦堂无奈地道:“颜汐,你......”
花颜汐走到花锦堂身边,弯腰在他耳边轻声道:“把书信交给我,否则,我这就以偷盗的罪名让官府将你抓起来,你说,父亲会不会帮你。”
花锦堂只得将怀中的书信递了出来,表情十分无奈,像是看着一个在无理耍赖的孩子。
花颜汐展开书信看了眼,确定无误之后才展开到众人面前:“父亲,这封信上明确说了,若是父亲在母亲死后续弦,那么花家的一切便同您再无干系,您,以及您与其他妾室生下的子女都只能离开花家,花家的一切只能由我这唯一的嫡女来继承。”
花邵扫了一遍,见上面果然是这样说的,并且落款处的名字以及印鉴都确实是亡妻的手笔。
花邵怎么也想不到,人都已经死了,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花家虽然如今是在他手中不假,可是当年的徐家却是留了一手,当初花家的店铺以及房产地契压根没有给他,他翻遍了整个花家都没能找到。
现在看来,就是在他这个好女儿手上!
“花颜汐,我可是你父亲!”花邵瞪着他。
“可您却不是我一个人的父亲,不是吗?在我与花韵儿之间,不,我应该说,在花家的富贵与花韵儿之间,您总得选一个,不是吗?”
她相信花邵是聪明人。
这两个选项他其实只能有一个选择。
就算他选了花韵儿,可再不是花家掌舵人的他,又有什么能够让七皇子看的上眼的。
青姨娘哪能不清楚花邵的想法。
同床共枕十几年,她比任何人都了解花邵对做什么样的选择。
于是,她当机立断:“花颜汐,这封书信定然是你伪造的!你母亲当时生病走的急,怎么可能有心思写什么遗书!分明是你自己觊觎花家的财产!”
说着,就准备扑过来抢,却被花颜汐快速躲过。
“青姨娘这是做什么,撕毁主母遗书可是大罪,像你这样的卑贱身份,可是要被投井的。”
青姨娘气得涨红了眼,看向花邵时又委屈道:“老爷,您看看她,分明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这书信不可能是姐姐生前写的。”
“父亲若是不信,花家铺子里面可是还有几位花家从前老人的,况且徐家虽然如今无人,可旁系却还有几家亲戚,不如您去请他们来参详参详,看看是否是我娘亲的笔迹?”花颜汐笑着提议道。
花邵沉着脸:“不必了!”
这件事不能闹得人尽皆知,否则他的威严必将扫地。
“行了,既然有遗书,那便算了。”说着,花邵看向夜绝尘:“殿下,您也听到了,您起先说的事,看来只能作罢。”
花韵儿闻言,见原本板上钉钉的事情都能反悔,当即不愿了,含情脉脉地看向殿下:“殿下,我......”
“七弟,你脸上戴着的东西是什么啊,是学我戴面具吗?咱们两换换啊,我的比你的好看。”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夜逸白像是发现了稀奇事一般朝着夜绝尘看了过去,手上的动作更快,已经一把扯下了夜绝尘脸上蒙着的布。
随即,众人便瞧见了夜绝尘如今的模样,全都呆立在了原地。
夜绝尘的脸上,不知怎么的,布满了墨迹,左脸上是一团鬼画符,右脸上则是红色的一团,唇角四周是杂乱无章的墨点,往远了看就好像是黑痣,看着十分恶心。
此刻的男子哪里还有半点俊朗,整张脸只能用惨烈来形容。
夜绝尘立即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