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死心。
他一把扣住白术的手腕,厉声命令道,“你隐去本王身份,把情况跟她言明, 向她讨要药方不就是行了吗?”
“可殿下,医者讲究望闻问切,即便是由老夫口诉病情和脉相,也易产生偏差的呀。”
白术下意识地拒绝。
经过这几天的近距离接触,他对康王的人品已有些许了解,并不想让沈青婵也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特别是在事先知道沈青婵跟康王有嫌隙的情况下。
可楚元康却像得了失心疯一般,紧扣住白术的手腕,狂燥的要求,“本王不管你用什么样的办法,必须让沈青婵替本王治。你若做不到,那本王就让你全家陪葬!”
白术面色微沉,“康王殿下,老夫孤身一人,并无全家。”
“那本王就让你整个药芝林陪葬,本王就不相信你舍得下药芝林里所有的人命。”
白术被气的面色铁青,若不是因为楚元康身份太过尊贵,他可能就直接翻脸了。
但即便是有所顾忌,他现在语气也说不上有多好听,他任由楚元康扣住手腕,声音低沉冰冷地表示:
“以殿下的能力,自然是可以让整个药芝林陪葬,可若是如此,老夫就不能替殿下遮掩。
到时候殿下的身体回天乏术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整个天下人都会知道殿下无能为力的事实,殿下确定要这么做吗?”
“老东西你竟然敢威胁本王!”
想威胁白术,却反被白术威胁了一把,楚元康气急败坏的将白术给推倒在地。
这样还不解恨,又狠狠地踹了白术一脚。
白术默默地承受着,心里却在想,同样是龙子,承王殿虽然脾气有些臭,但品行却不知好了多少倍。
见他默不作声,楚元康感觉自己的一拳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无力而又愤怒。
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殿下,有您的信,”是林白的声音。
楚元康准备离开,跨过门槛边时,回头阴鸷地盯着白术,“这个屋子里的谈话若有半个字泄露,本王便让你生不如死。”
白术叹息,他现在已经是生不如死了。
当初怎么就没走的远远的,非要在京城定居下来呢。
门外,林白将一封散发着浓浓香粉味的信递给楚元康,并轻声提醒:“沈二小姐的意思是,请您尽快去怡情别院。”
“嗤,她是有多饥渴!”
楚元康看也不看地将信给撕作两半,随意地扔给林白,并没有说自己要不要去怡情别院。
“之前让你查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林白下意识地轻抖,惹来楚元康的侧目,“怎么了?”
“属下担心殿下你一时受不住,”林白咬牙说道。
楚元康刚散去的怒气再次涌上心头,他恶狠狠地瞪着林白,“说!”
林白缩着脖子将将查到的信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沈二小姐确实不太俭点,除了跟殿下您来往亲密外,还跟冯致远举止亲密。据冯府下人透露,他们经常关起门来商量事情。在去皇觉寺的前一晚,沈二小姐还收了冯致远的一份厚礼,那厚礼是冯致远花了半年月银在珍宝阁挑的。”
“除此之外,沈二小姐院子里的丫头还表示,沈二小姐之前参加诗会时,跟京中几位世家公子保持着联络。之前沈青峰被关京兆尹大牢,京城赌场设庄时,那些公子哥都被沈二小姐授意压武小候爷为赢家。”
“还有……”
“够了!”楚元康暴燥地打断林白的继续。
林白乖巧地闭嘴不敢再说,楚元康怒不可揭地从药芝林里出来,上了马车后直奔怡情别院。
街角落里,银霜悄声问沈青婵,“小姐,我们要跟上去吗?”
“想办法让王如兰去怡情别院见见世面。”
“好嘞,”银霜笑眯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