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婵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前面的街道拐角停着一辆马车,马车上熟悉的徽记,沈青婵闭着眼睛都能描绘出线条。
她点头沉声说道,“没错,就是康王府的马车,而且还是康王才能坐的。”
银霜不解地嘀咕,“好奇怪,康王的马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来接王小姐的?”
“怕不是来接王如兰的,”沈青婵勾唇冷笑,因为马车不远处的巷子尽头,就是白术的药芝林。
楚元康将马车停在这里,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来找白术的。
有什么事能让他堂堂康王亲自来找白术呢,显然是她之前给白术的那些提醒生效了,再加上那天水月殿里的夜夜香。
如今的楚元康,怕是正遭受着煎熬。
药芝林最里的厢房里,楚元康黑着脸坐在主位,白术眉头紧皱地替他把脉。
脉相复杂。
白术把完他的左手又试右手,两相交替下来, 他依旧一愁莫展。
万般思虑下,白术认真地问楚元康,“殿下最近可有服用其他药丸?”
“没有!”楚元康毫不犹豫地摇头,他倒是想用,可上哪去找其他药丸。
这样有损男人尊严的事,他现在只敢让白术一个人知道。
其他人,包括林白林业,他都不敢透露。
“可殿下的脉相,较上次而言,又复杂难解了些的。万物相生相克,仅仅是自然发展,不该到这种程度。”
白术不解地在厢房里走来走去,他已经用尽毕生所学,但楚元康的情况又实在是超乎他所学。
这样无力的情况,他过去几十年里,还真没遇上过。
楚元康被他这近乎推卸责任的话给气笑,语气阴森地反问,“你的意思是本王自己作死,而不是你医术浅薄无能为力?”
“不是,殿下您的情况真的很特殊。老夫行医数十载,从未遇上这样的情况……”
“从未遇上,那是你没用,并不是没有这种情况发生。你作为大夫,不思进取,反倒责怪病人情况特殊。情况特殊你就不用治了吗?”
楚元康气的咬牙切齿,他能不知道情况特殊吗?
自打跟沈紫烟没成事之后,他试过数十次依旧是不行。
之前白术的药方,他用过几日之后,看似有所好转,可依旧不能同房。
水月殿里,他蓄势待发,甚至因为沈青婵在香炉里放的夜夜香而兴致高昂。
可谁知道到头来,依旧是个落寞,还被王如兰那个贱人多番污辱。
可恶!
气愤异常的楚元康暴燥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满脑子都是水月殿里那些人嘲讽的笑声和不堪入耳的话。
原本应该跟他一起承受的沈青婵,却躲在楚元铮的身后躲过一劫。
不过想到沈青婵,楚元康想起另外一件事情来。
楚元坤中毒,是沈青婵替他解的,更早之前,秦皇后的毒也有沈青婵插手。
也就是说,沈青婵医术远胜白术?
楚元康迫不及待地问白术,“你老实告诉本王,你的医术跟沈青婵相比,谁更胜一筹?”
白术突然被问,下意识地想说沈青婵更胜,但想起楚元康的情况,他犹豫着提醒,“殿下,即便是沈小姐更甚,可您的情况,并不适合让她……”
楚元康顿时像是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凉的透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