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我将军府的白骨往上爬,沈紫烟你不得好死!”
夜半,凄厉的指责声从凤仪宫里传出,惊动院中梧桐树上的飞鸟,哗啦啦的声音让凤仪宫多了几分阴森。
贵妃沈青婵双手、双脚离体,仅剩的躯干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势匍匐在地。
在她的面前,新后沈紫烟正提着一把锃亮的大砍刀,刀锋上鲜血如注。
“姐姐别怪我,要怪就怪你不该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一介残花败柳还敢肖想母仪天下,真不知道姐姐哪来的勇气。”
“住口!我才不是残花败柳,我……”
沈青婵被残花败柳几个字给刺激的双眼通红,看沈紫烟的目光像是淬了毒。
但奈何四肢被砍,她连移动都困难,更别说纵身跃起去跟沈紫烟拼命了。
“姐姐当然是残花败柳,七年前皇觉寺那晚的事,京城上下谁人不知。也就只有姐姐天真,以为元康哥哥不在乎,可是你瞧瞧,你跟在他身边七年,他可有碰过你一下?”
“你胡说,阿康说过不在乎的。”
当年她突遭意外,本想提剑抹了脖子,是楚元康宽解她、呵护她,并许诺娶她为正妃。
她对此深信不疑,以替他排除异己、收服朝臣为己任。
更是说服父亲,用沈家军绝对的实力拥护他。
眼看着就要登顶后位,可楚元康却封了堂妹沈紫烟为后……
“不在乎?哈哈哈哈,姐姐你还真是蠢的让人于心不忍呢。这凤仪宫里里外外都是元康哥哥的人,若不是他默许,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砍去你双手双脚呢。”
“不可能……”
沈青婵痛苦呢喃,她不相信自己用心爱了七年的人是这样的忘恩负义之徒。
见她情绪近乎崩溃,沈紫烟欢喜地在她的伤口上继续撒盐。
“还有哦,当年跟你春风一度的人并不是将军府的马奴,至于是谁,姐姐你这辈子是没希望知道了。不如等下了地狱,去问问你的好爹爹好兄长吧。哈哈哈……”
不是马奴!
像是有道闷雷在沈青婵脑子里炸开,让她整个人都没办法平静下来。
当初皇觉寺出事,她被迫身败名裂。
那马奴主动跳出来说要娶她,她爹自然是不愿意将她嫁给一个马奴,于是将马奴妥善安置,消失在人前。
可沈紫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找到马奴的住处。
时不时地将马奴领到她面前,害她心惊胆战。
每次见完马奴,她都会觉得愧对楚元康,然后想办法地补偿他。
如今沈紫烟却告诉她,那晚的男人并不是那个马奴!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被沈紫烟玩弄股掌间,楚元康知道并默许了整个过程。
她沈青婵像个笑话一样,掏心掏肺的被他们这对狗男女吸血。
到头来还落个家破人亡,四肢分离的下场。
沈青婵好恨,恨不得将沈紫烟和楚元康扒皮抽筋。
她哆嗦着嘴唇恨恨地表达着自己的愤怒,“沈紫烟你不得好死!”
“让姐姐还有力气骂人,是我不好,我这就来送姐姐上路。”
沈紫烟的大砍刀再次朝沈青婵砍来。
这次是拦腰砍下。
沈青婵死不瞑目。
……
热!
浑身热的像是被放在炭火上炙烤。
鼻间是浓浓的檀香味,很像是在常年供奉烟火的禅房里。
男人,檀香,禅房。
这一切都像是灾难开始的那个夜晚。
沈青婵不敢置信,她竟然没死,而是回到了七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