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依公主所言,这老东西一上来就对我劈头盖脸的一同乱骂,是非黑白还没弄清,就往我头上扣了一盆子脏水,半分长辈的样子都无,而我还反过来要用晚辈之礼去敬她、爱她、孝她?”
皇甫田曦皱起眉头:“祖母一来就训斥你是她的不对,可归根究底,还不是不尊她在先,若是你一早就以晚辈之礼供奉她,而不是整日在外抛头露面,私享赚来的钱银,不顾家中,她又岂会这般,还有祖母泼你脏水,那姐姐请你告诉我,此男子是谁,他当真与你无半分私情?”
“就是!”李老婆子也双手叉腰站了上来,“明明做了苟且之事,却还搁伶牙俐齿的狡辩呢,既说我们冤枉你,那你倒是说说,你今儿个又带回来了这男子是谁啊,你若说不清楚,就马上带着你这想好滚出我们月河村,我们月河村可容不得你们这种不要脸的脏东西,哼!”
旁观的村民们又交头接耳地议论开来,各种嫌弃、耻笑的眼神扫向沈瑶兮。
沈瑶兮用笛子敲了敲额头,对于这些无脑的村民,她一忍再忍,已忍了许久,可她忽然发现,人性有的时候真的非常可笑,你越是忍让他,他便越是蹬鼻子上脸,明明他弱小的同蝼蚁一般,可他就是坚信,抱团就可以取暖,人多力量大,他们有什么好怕的?
不怕!
沈瑶兮安然靠在了树上,仰头望着上访的晴空万里,悠悠然道:“南溪啊,既然他们想知道你是谁,那你便好好同她们介绍一番自己吧,免得日后什么疯言疯语传到你主子耳朵里,你主子还真以为你同我有什么私情,从而对你失去了信任呢,嗯?”
南溪收回架在老太太脖子上的利刃,用俯视蝼蚁般的目光一一扫光场上众人,包括皇甫田曦在内。
好像这些人根本不配知道他是谁一般,从胸膛处掏出令牌,蓦地示向所有人:“吾乃宸王座下第三护卫队队长南溪,奉主子之令自今日贴身护卫沈小姐安全,尔等可还有异议?”
什么,原来他竟是宸王府护卫?
围观的村民们表情瞬间由嫌恶变的惊愕!
由数那李大娘,立刻向皇甫田曦求证:“小曦,他说的是真的假的?”
皇甫田曦看着南溪手中那块金灿灿的镌刻有皇甫玄烨之名的令牌,情绪忽然有些崩溃。
那块令牌乃昨日那些世家子弟们不识皇甫玄烨的身份尊贵程度,帝王当场赐予皇甫玄烨的,象征着整个皇室帝王之下的最高权利,她岂会不识,南溪的身份自然是真的!
只是,她不明白!
明明她昨儿个才从老嬷嬷哪儿听到,他们是她父皇以及皇甫玄烨派来监视沈瑶兮的,想从沈瑶兮手中夺得秘方的,怎么今日又变成明目张胆对沈瑶兮的维护了?
到底在搞什么?
她好不容易才从沈瑶兮身上找回了一局,这个该死的南溪一出现全搅乱了,全搅乱了!
皇甫田曦气的脸色隐约有些绷不住!
村民们瞧着皇甫田曦的神色,不由相互议论道:“该不会这人真不是相好,真是宸王府护卫吧?”
“话说这沈瑶兮做的果饮真有那么稀罕,稀罕到陛下转派小曦前来学习,连宸王也专门派护卫来护卫她的安全?”
刚从南溪剑下捡回一条命,本十分气愤的老太太听了村民们这番议论之后,心念顿时一动。
嗯哼嗯哼地清了清嗓子,挺起胸脯,又恢复了那高高在上的模样。
用鼻孔对着沈瑶兮道:“原来是宸王府来的护卫啊,罢了,倒是我冤枉你了,不过你委实也是够气人了,生意已做成这般也不同家里人讲一声,怎么着,你还想一个人私吞成果啊?”
“???”
沈瑶兮再度笑着摊开了手:“怎滴,难不成你还想来插上一手?”
老太太顿时拉下了老脸:“什么叫我插上一手,你本就是沈家中人,你的一切都属于沈家,上交非常合理,怎么着啊,难不成你还敢不听我话了?”
沈瑶兮忽地就笑出了声,蓦然扭头神色凌然道:“请问,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管到我的头上?”
此言一出,老太脸色顿时大变,不敢置信地指着沈瑶兮道:“你你,你竟敢同我这般说话,啊,反了你了,反了你了,你竟敢不认我这个祖母?”
“我就是不认你这个老东西,你又能奈我何?”沈瑶兮随意地转动着手中玉笛,像是逗弄玩物一般,戏谑地看着气急败坏的老太太。
“你,你你……”老太太气的不行,忽然一屁股蹲到了地上,就开始拍腿大哭道:“苍天呐,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好不容易拉扯大那么一个乖巧的孙女儿,到头来却换回这么个东西,这是要要我的老命啊,我这可怎么办呐,哎呦,我不想活了!”
周遭围观的村民闻此,因沈家兄妹的父母走得早,老太太又常年在外伴随着大儿子们做生意,他们就下意识的以为老太太真的有帮衬着沈家几兄妹长大,而现在却换回沈瑶兮这么个货儿!
村民们当即帮着老太太讨伐起沈瑶兮来,什么“像沈瑶兮这样忤逆不孝,无情无义的东西究竟是怎么生出来的”、“老天爷怎么不一道雷皮死她”、“如此嚣张跋扈,她终有一日会遭天谴”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