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流惜先一步跳上船,这才在船边对岸上的金玉璃伸手:“我拉你,下来吧。”
金玉璃看了她一眼,眉目邪邪的挑起:“行啊。”
她将手递出去,南宫流惜刚准备借力让她跳下来,结果一条小舟根本扛不住这种极度不平衡的力,在她这边的船身蓦地一沉,南宫流惜身子往前踉跄了一下,金玉璃手边的力道失衡,不出意外,这波得头朝下和南宫流惜一起跌下水。
她有所意料的松开手,左脚在岸边轻踩了一下,借力腾空,在空中旋转一圈后身子落在船的另一边,单膝蹲下,一手撑地,额间的碎发搭落,让她这一瞬的动作浮上了零落的美感。
整个动作发生不到两秒,因此船稳定的很快,等金玉璃起身时,南宫流惜已经稳住了身形。
金玉璃笑着看她:“这位美人儿,不行啊?”
南宫流惜:“你知道?”
金玉璃的笑意不达眼底,唇角的弧度似邪似冷。
她没有回答。
南宫流惜还欲张唇,那边却已经敲了鼓。
连响三声后,又有一对人走了下来,跳到了离金玉璃和南宫流惜不远处的小舟上。
没过多久,河边沿路有士兵被调遣来把守,将参赛者和观赛者分开,南宫流惜偏头看向金玉璃:“这回……应该没什么阴谋吧?”
金玉璃手上拿着划桨,身子微微靠在舟边,露在舟外的胳膊以作支撑,姿态懒散又野性。
她只侧了侧眸,转而偏头看着南宫流惜:“想赢吗?”
南宫流惜坚决的点点头:“笑话,本小姐就冲着第一来的。”
纵然她知道,不动用灵力的话恐怕真的是悬。
这事闹这么大,修真界那些个修仙宗门肯定也有弟子下来,更甚者说不定还专门策划了一场夺冠计谋。
虽然不要脸,但能赢还要什么脸。
金玉璃没最初那股邪气劲儿了,清冷下来的她,却还是依然难掩住那股狂。
“那就让你赢。”
“……?”
……
清风拂面,煽动了金玉璃的白衣,衣袂飘飘,如仙如神,出尘,不染尘埃,清孤,不入世俗,她的邪气,她的清冷,逆了一个世界的光。
女子无意见此,轻叹一声:“虽然长的不像她,但是这气质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男子也难得没怼她:“事关重大,别认错了。”
女子扬头,感受着迎面而来的风:“当然,自家星主,岂能认错。”
与此同时,高台之上,一位面容刚毅的老者望着天眯了眯眼,转头吩咐一旁的人:“可以开始了。”
说罢,转身坐到了卧榻上。
那人领命,敲响大钟,发出沉闷的“咚”声,连响九声,底下的议论纷纷瞬间安静,纷纷跃跃欲试的仰头,仰望高台之上。
直到最后一声敲响,那人高喊:“请诸位做好准备,现在——启程。”
底下洋洋洒洒的小舟纷纷窜了出去,以最快的速度迎接狂风。
高台上的老者摇了摇头:“年轻啊,太莽撞了。”
游护城河,岂是两下就终结了的,他们最开始就以最疯狂的姿态,到了最后怕是寸步难行。
他招了招手,身侧的人俯首低声耳语:“目前最领先的舟上是两个女子,其中一个看服饰……貌似是玉门宗的。”
老者摇了摇头,意有所指:“可惜咯。”
彼时,舟上的南宫流惜也被金玉璃带疯了:“好久没这么肆意过了……锦玉,我们快点!”
彼时那些一开始就往前冲的人心里阴影面积可大了,自己奋力直冲,都没管后果,竟然还冲不过人家。
那些没敢冲,选择保存实力的,也老郁闷了,不禁反思:这差距真的有得追吗?
于是不管怀着怎样想法的人,为了不落下太远,都奋起直追,这也就导致了大部分人失去了原有的节奏,变得跟莽夫一样,只知道要追上金玉璃那只小舟。
高台上,老者看的不忍直视:“看,还是最后那只小舟淡定,不骄不躁的。”也就这一只看的过去了。
说着,他指到了那只自从开赛以来就一直匀速前进,且丝毫不被外力干扰的小舟,异常欣慰:“不错,不管这场比赛最后谁赢了,你把他们叫上来,老夫要亲自指点他们一二。”
闻言,一旁的幸运儿刚看了眼那只小舟,就吓的跪在地上,头匍匐下去。
老者:“……起来。”
某幸运儿颤着身子,声音颤颤巍巍的:“大……大人,那……那是九星帘的人。”
……
赛程过三分之一,南宫流惜的汗细细密密的搭在额间,微微喘着气。
体力已经开始不支,失去了高爆发的疯狂,现在的她但凡歇一刻,都彻底难以提起力气了。
“锦、锦玉,你还能支撑多久。”
她无奈现状,只能求助。
但傲骨不能丢:“本小姐可以让你替我一会儿,可别落后太多啊。”
虽然这么说了,就算速度再低,她也依然坚持着。
金玉璃姿态不紧不慢,看了眼南宫流惜,低声应下:“还行。”
持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