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说,你已经暗中投靠了德国人。”
“如果真的发生了那种事,你们不会有机会在电话里怀疑我的。”蒙斯克冷淡地看了一眼手表,“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这是我的观点。如果你们认为情况已经危险到了失控的程度,没人会因为你们执意要从战区逃走而嘲笑你们。”
“最好如此。”电话另一头的人被蒙斯克的强硬态度震慑住了,于是停止了对蒙斯克的责怪,“东孟加拉已经完了,除非美国人直接参战,不然巴基斯坦人的战败就是个时间问题。上次美国人借机渗透了东南亚,这次我们不能再给他们机会了。”
看上去,蒙斯克对这件事不是很感兴趣,他又重新拿起了刚才被搁置一旁的文件,心不在焉地听着合作伙伴的唠叨和抱怨。东孟加拉已经完了——各种意义上都是,即便巴基斯坦军队打赢了战争,这一片焦土也将成为印度东部地区难以抹去的一道伤疤。
那些喊着要为荣誉或信仰而死的军人们会非常喜欢这个结局:就算敌人胜利了,他们也将留给敌人无穷无尽的伤痛和耻辱。然而,巴基斯坦人的许多盟友却并不愿意见到东孟加拉变成这副鬼样子,那些张牙舞爪的士兵们破坏掉的每一份资源和每一座设施无疑本来都该是他们的囊中之物。来自大洋彼岸的访客们虚情假意地同自己的盟友推杯换盏,同时在心里责怪着这些完全不懂变通的老古董。要不是因为这些【盟友】根本没搞清双方的合作基础,他们也不必在【轴心国】开始干涉之后用离谱到了足以干扰正常作战的手段去撤离人员和物资了。
蒙斯克点燃了一根雪茄,继续考虑着泰伦矿业公司的前途。孟加拉人要是不想落得和俄国人同一个下场就不会不管不顾地把东孟加拉的全部外国企业清理出去,而且这些靠着德国人和印度人的资助才能有今日的自由战士们恐怕并没有得罪恩人的能力。但是,即便不考虑战事的结局对于泰伦矿业公司的影响,经济上的危机仍然是不可避免的。遗憾的是,一旦泰伦矿业公司试图解决这一燃眉之急,它就会很快成为巴基斯坦军队和其他【合作伙伴】们的目标。
在即将走向毁灭的东孟加拉,没有盟友,只有暂时还未虚弱到会被分而食之的陌生人。
“是我。”电话铃声响了,还在工作的商人又一次中断了手头的工作,“查清南边的事故发生原因了吗?”
“和我们先前预估的情况相差无几。需要让消息进一步扩散吗?”
“……不必了,有人会替我们做这些事。”蒙斯克终于露出了笑容,“越是到了情况危急的时候,我们越要稳重。保持监视,不用干预。”
“明白。”
坐镇达卡的大亨放下电话,松了一口气。家大业大的他需要担心的事情太多了,稍有不慎,泰伦矿业公司这艘大船上的全部船员就要跟着他一同陪葬。这些人的死活和他倒是无关,但他在巴基斯坦的产业却不能就这么全部在一场豪赌中赔得精光。
又有一个电话响起了,今晚给他打电话的人比平时多出了不少。接起了另一部电话的蒙斯克把话筒放在耳边,提起钢笔继续批阅他的文件。没有了他这个舵手,泰伦矿业公司很快就会陷入到困境之中。
“您好,阿克图尔斯·蒙斯克爵士。我叫迈克尔·麦克尼尔,是李林先生把您的联系方式告诉我的。”
商人手中的笔停下了,汗水逐渐从他的额头上浮现。
“很好记的名字,也是个很容易被人弄混的名字。”
“确实不像您的名字一样令人印象深刻。”
和能够顺着电话线畅通无阻地传递的信号相比,那些还在东孟加拉的土地上为了早日和自己的战友们团聚(或者说仅仅是为了逃出绝境)的人们就没法这么方便地同他们的亲朋好友沟通了。不仅如此,他们还会在最后的一步付出比预想中更为惨重的代价。
收到了约阿希姆·汗的提醒后,谢里夫·罗易仍然很不情愿地下令派出一支部队前去接应正在向着双方控制区分界线地带前进的那支据说愿意弃暗投明的敌军。要不是因为那支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的敌军愿意用提供和防线相关的情报的方式来证明其可靠性,罗易连搭理这些人的念头都没有,他可不想和一群见到巴基斯坦的船快沉了就急着逃跑的家伙为伍。
横亘在R部队面前的防线是巴基斯坦军队集中了以游骑兵为主的重装步兵和大量火力之后构筑的又一道钢铁长城,其目的在于阻止孟加拉军和游击队里应外合地袭击达卡。为了尽快拿下这道防线,孟加拉人已经组织了数次大规模进攻,但他们每次都在一场不可避免的血战过后灰溜溜地从敌人的防线上撤退。
“长官,先头渗透部队已经穿过防线了。”指挥部里的通信兵欣喜地向打着瞌睡的罗易报告着前线战友的收获,“那情报应该是真的……防线上有数个只有敌人自己才知道的弱点。”
“他们本来就不可能把这段防线完全填充好,剩下的仅在于我们没能及时地发现他们的缺陷。”罗易嘀咕着,冲着围绕过来看热闹的手下们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都回去工作,这任务是我们的德国人朋友叮嘱我们务必要办好的,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然而仅仅过了十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