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了。
“最近你总是找安将军汇报工作,也不常来见我,怕是已经把我这个上司给忘了。”元载勋和颜悦色地把茶杯递给任在永,“……别客气,拿铁。”
“管理,要是我按照相同的频率来找你汇报工作,你又会觉得我打扰你的私事了。”任在永接过茶杯,舒服地后仰,躺在椅子上,以轻蔑的眼神直视着自己的上司,“看得出来,咱们第八局是注定要被撤销了,也难怪你最近忙得让人害怕。所以,我也就不去打扰你了。”
这间办公室里过去发生过无数次类似的对话,尽管元载勋很少能够在气势上压制任在永,他至少不会丢了面子。可是,随着任在永获得新的职务和地位,元管理越发地感到无力和空虚。除了用这份不知道是否会起作用的客套示好之外,元管理别无他法。
“唉,我知道,我也不怪你。”元管理点了点头,心虚地系上了西服的纽扣,“合同搜查本部的工作更重要一些,再说那直接关系到你的前途。听说你过不了多久就要晋升陆军大领了,那我提前向你表示祝贺。”
还不到四十岁的青年军官右眼的眼皮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哪里有这种好事?”任在永的嘴唇逐渐摆出了公式化的冷漠笑容,“连我自己都没听说过。哎,谁都知道在合同搜查本部用心干活就能获得新的机会,但是想把事情办好可没有那么简单,更不用说很多人的心思完全不在调查工作上。他们只想着利用在合同搜查本部任职的机会尽快巩固自己的权力并讨好未来的同僚,真正愿意办事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时代不一样了。”元管理语重心长地劝说任在永别那么耗费心思去做那种被人拖后腿的工作,“实在没有进展,也该适当停下了。哦,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焦虑呢?”
“兵变。”
殷熙正大将策划和发动的兵变预示着韩军的某种【光荣传统】似乎又复活了,处于两难之中的其余军队不得不同时面对着公民的不信任和强硬派的抵制。把兵变的余波完全消除,是金京荣面临着的一项重大挑战。不仅如此,如何既能惩罚兵变集团又能坚守他那少用、慎用重刑的承诺,同样是金京荣的支持者急于看到的。
“兵变的主谋都已经入狱了,其他的也逃不掉。”元载勋虽然没直接参加兵变,却在某种程度上无视了警告并助长了兵变集团的嚣张气焰,多亏任在永帮他处理掉了所有罪证,他才免于被处罚,“殷总长已经成为历史了,他再也无法以任何方式影响未来。”
“许多人都说殷总长早就知道战争要爆发,因为他甚至在李璟惠大统领下决心使用暴力手段之前就不停地把他的亲信调往首尔周边担任重要职务。”任在永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不过,更让我感到好奇的是,他为什么偏偏在去年圣诞节当天进行演习——朴光东要去开城的消息是媒体公开报道的,而开城当地的官员和工业园区的工人直到当天早上八点左右才知道是委员长要来。结果,前线部队进行应急军事演习的命令却是早上七点发出的,但是殷总长在监狱里否认了这一点。”
任在永逼近元载勋,那让他显得文质彬彬和有些落伍(很少有人会继续选择戴眼镜而不是直接用义体化手术解决问题)的眼镜片如今成了元载勋眼里的催命符。
“有个参加过制定戒严方案的混账东西,在安全系统上制造了漏洞以便让敌人的黑客攻入后发布虚假命令,还把陆军之间的呼叫代号等重要情报——要不是他参与了戒严,本来他没机会知道这些——用10亿韩元的价格卖了出去。”说到这里,任在永的语气忽然变得舒缓起来,“说真的,我很想把他的脑袋揪下来当成足球踢,然而我直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人是谁。”
元载勋管理松了一口气,他离开自己的座位,前往附近的饮水机接了一杯凉水,步履蹒跚地返回办公桌旁,小心翼翼地把杯子捏在手里。
“我也有点好奇,想不到我们之中竟然——”
“元载勋,我代表合同搜查本部通知你,你被逮捕了,罪名是内乱帮助罪。”
大门忽地被人撞开,十几名全副武装的士兵鱼贯而入,控制住了整个房间。于惊愕中暴起的元载勋条件反射一般地把手伸向腰间的手枪,但他在下一刻就被槍托结结实实地砸在脸上,苦不堪言地倒在地上扭作一团。
“任在永,你小子不守信用——”
“信用这东西,如果没人拿去买,怎能体现出它的珍贵呢?”任在永冷笑着,俯视倒在地上骂不绝口的元载勋,“抱歉,以个人立场,我对你没有恶意。事实上,我非常感激你在过去的日子里教给我很多必要的生存技巧,尤其是怎么应付这令人作呕的办公室。现在是时候轮到我在自己的授业恩师面前展示自己的学习成果了。”
旁边的士兵夺下元载勋的手枪,另外一名士兵迅速地将一个环状设备安装在了元载勋的脖子上。有了这些限制,元载勋的躯体和意识都无处可逃,他没有任何办法把自己的意识转移到其他设备中:那是一些罪犯过去曾经使用的伎俩。
两名士兵扳着元载勋的腰杆,强迫他站起来并直立着身躯。
“想说什么就快点说,搞不好我们两个以后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