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闻者乱了起来。
“司令若退位了，我跟着司令一起不干了！”
“革命是司令创建的，司令怎么能退位让贤呢？”
“天底下，我只听司令的！就算司令将我们带到了绝境，我跟着司令一同死！天底下，哪里还有更贤能的人，可以取代司令呢？”
“谁若不听司令你的，那就把他赶出革命队伍！咱们革命队伍不允许出现不听司令的人！”
……
“诸位，”姬国卿接过众人的话说道：“革命的蓝图我早给规划了，并且还作为诸位的座右铭，时刻提醒自己。道路已经铺设好，这时候也没有我革命同样可以继续发展下去。
“可以说，我当今在革命队伍的作用越来越小，逐渐成为了可有可无的人。
“因为，我引领大家开创革命，发展革命事业，此时大家都对革命事业发展驾轻就熟，都能独当一面，不需要继续听我的，离开了我更能发挥出自己的才能。
“革命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平等、公平、自由和民主。
“可是，随着革命的发展，革命必须还有法制和专政，后两者，也是后来加上的。
“随着革命事业的发展，法制和专政越发重要。
“如果没有约束，任由个性发展，革命事业最终会分崩离析、土崩瓦解。
“我是说过，革命发展的道路还在摸索中，前进的道路需要咱们自己去开辟，因为前方根本没有道路。
“在摸索的过程中，难免会出现错误，出现了错误就必须认错和改正。
“不认识错误，就无法从根本上做出改正，那样的改正只是表面上的，流于形式的面子工程。
“可以说，在《革命之火》上公开道歉和发表文章自我批评，以及扣除一年的工资，这都是面子工程，没有从实际上解决错误。
“要想从实际上解决错误，就必须对当前的一些制度作出改变。
“革命司令部保留六个参谋，剩下的人都不再是参谋，而从此专心致志地搞好自己分内的工作，这就是从制度上做出的一些改变。
“不然的话，一切的改革都是面子工程，都起不到任何实际作用。
“我提出这样的一个改革，就是想让革命司令部的核心革命者都能够真真切切地把自己负责的事办好，不再胡子眉毛一把抓，到头来一事无成、漏洞百出。
“这样一个变革，原本应该如同谢大哥说的，交给议事会讨论协商通过，这样做也最能体现出民主和公平。
“但是，咱们革命区此时根本不民主，也根本不公平，革命区的权力、经济和舆论都集中在少数人手中。
“如果不做出变革，革命的成果迟早会落入这少数人手中。
“就以这次粮食外流为例，外地粮商只需要贿赂了咱们的营长、团长和旅长，他们就可以明目张胆地将大量的粮食运送出去。
“在这个时候，咱们的连排长和战士呢？
“咱们的地方行政管理者呢？
“他们难道说就没有发现这样的事情？
“问题是，当地管事的革命军将官一手遮天，跟本不允许他们说事，更不允许他们发现事儿！
“咱们的民主到了下层，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哪里还有民主可言？
“再说咱们的议事会，那些议员们都来自何方大家心里都清楚。
“他们要么是各地的所谓的德高望重的老人、要么是品行兼优的老实人。
“这些人不是说不该相信他们，而是他们很多时候根本不懂得军国大事，没有任何政治理念和大局观。
“让他们讨论一些琐碎的律法可以，让他们来讨论决定基本制度，那跟儿戏有何区别？
“如果让他们都参与到制度改革讨论中来，岂不是让他们都跟诸位平起平坐？
“他们也成为了革命司令部的参谋？
“要如此，还召集各位来此开会做什么？
“我有什么建议，直接写出条陈，交给议事会讨论决定不更好？
“你们如果觉得有这个必要，那非常简单，从今日起把议事会的那些人都调到革命司令部来，让他们分担诸位的一些职权和工作，诸位岂不是更加轻松了？
“创建革命非常不容易，革命发展道路摸索起来也荆棘满路。只有在座这些早期就跟着闹革命的人，才能够更好地把控革命的脉搏和方向。
“也只有在座这些早期就跟着一起闹革命的人，才对革命有着深刻的了解。
“更只有在座的各位，能够引领革命和继续开创革命。
“难道为了更加民主，革命司令部就开始对诸位不再信任，而让革命的未来分摊给百姓们推举出来的，对革命没有多么深刻了解的人来把控？
“这样做，看似民主了，可对整个革命来说，公平吗？
“在这里，我就要说说法制和专政的问题。
“说到法制，这是跟自由相对立的。
“有法制，就没有自由；有自由，就没有法制！
“但是，自由和法制还必须同时存在。
“那么，到底是自由重要呢，还是法制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