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们投降了,投降给了清妖吗?”
这是祁关雄及其身边战士有生以来听到的最难以置信的话,革命军战士会投降给满清?
他们还是革命军战士吗?
方义兴气喘吁吁的道:“不、不错,他们全部投降了……”
“师长呢?咱们三师的师长呢?他也投降了?”
“师长不幸战死,师参谋郝永忠杀死了师部其他人,也杀死了旅长关初阳,逼迫三旅及师部部分战士投降给了清兵……”
“咱们革命军宁死不降,他们怎么就投降了呢?”
方义兴道:“三旅及师部驻守的惠农城被清军红夷大炮轰塌,清军准备攻入城内时,咱们的枪炮手榴弹发挥了效应,将清军第一次攻击打退。
“他们稍作调整,让刀盾手走在前面,红夷大炮压制下,他们的火.枪手、火箭逼近城下后也动用□□和火箭进行反击。
“咱们这边弹药用尽,师长不幸牺牲,七成的革命军战士阵亡,清军又把惠农城团团围住,郝永忠为了活命,就胁迫战士们放下刀枪,投降给了清军。”
见方义兴口唇干裂,说话有气无力,祁关雄将自己皮袋子中所剩无几的清水给了方义兴。
祁关雄问道:“方兄弟,你是怎么逃出惠农的?”
“我没有在惠农,”方义兴将最后一滴水喝下,觉得嗓子好受多了,不好意思地将皮袋子还给祁关雄道:“我是从乌海逃出来的……”
“乌海的一旅呢?他们也投降给清军了吗?”
“没有!”
方义兴道:“一旅几乎全军覆没,逃出来的人,恐怕不到一百人!
“城破之后,一旅战士拿起刀枪跟清军拼杀,警卫员保护着旅长和旅参谋他们边战边撤,我们几个通信员在他们掩护下先撤出了乌海城。
“我们本来有一个班,撤出乌海后,被后面的清军追杀,十名战友都战死,只剩我一人逃得性命。
“第二天,我遇到了从乌海逃出来的三名骑兵战士,他们说他们当时逃出乌海城的大约有四百人,被清军追兵冲散后,顶多有一百人逃到了安全地带。
“一旅旅长萧纲是死是活,当今谁也不知。
“我本来想跟着遇到的战友辛志忠逃亡惠农,等我们离惠农还有四五十里时,后面大队人马赶来,我们只能往侧里躲藏起来。
“等大队人马过去后,我们离开藏身地,去往惠农时,惠农的清军已经开始跟咱们的师部和三旅激战起来了。
“等了大半天,清军入城后,我随着部分从城中逃出的战友往南逃,被后面的清军冲散,我趁一名清军的骑兵不注意,一枪将他刺下马来,夺了他的马骑着便逃。
“由于东边的、南边的路上都是清军,我不敢向南逃,向西是一马平川,怕被清军看见,就只能逃到西北这边来,想不到在这儿遇到了你们。
“祁旅长,咱们三师此时能见的人,就数你们这边最多了。”
祁关雄苦笑着道:“我们若不、唉!不逃出来的话,此时恐怕你一个人都见不着了。
“方兄弟,清军不过一万人,他们在乌海那边跟咱们三师的一旅拼杀,最少伤亡三千人。还剩七千人到了惠农,那不是送死吗?”
“不是,不是的,”方义兴道:“刚开始时,清军攻打乌海的是只有一万人,等到他们攻下乌海后,不到四天,便又有一万人增援过来。他们攻打惠农时,最少有一万五千人!”
“清军及时抵达乌海的?他们几时跟一旅开的战?”
“清军于初八抵达乌海,抵达的当天便跟一旅开战,当天就攻破了乌海城!”
“嘶——”
祁关雄等都倒抽一口凉气,祁关雄道:“那边的清妖动作可真快!他们攻破乌海城后,又在哪一天攻破了惠农城?”
“两天前,”方义兴道:“就在十五那日。此时,清军恐怕已经离开了惠农,开赴到平虏去了!”
“啊?”
祁关雄等心里更凉了:“他们会去平虏?这样的话,咱们不就没地方去了吗?”
“去阿拉善盟!”
方义兴道:“清军暂时不会到阿拉善盟去,咱们去往阿拉善盟,在那里的蒙古人那里休整一段时间后,再到银川或者更南边的兰州去。”
“也只能如此了!”
——
革命二年四月十九,北京城,阴。
整个北京城笼罩在灰暗的铅云之下,京城的汉人百姓,心情就跟这天气一样,阴沉、昏暗、看不到一丝光明。
清廷衙卒搜捕了两个多月,把所谓的革命军混入京城的奸细全部抓捕。
两个多月间,清廷最少把二十万人当作革命军的奸细给杀了。
这些穷凶极恶、蛮横无理的邪魔,把那些成年人杀了也就杀了,毕竟只有那些人有可能成为革命军的奸细。
对于那些蹒跚学步,甚至还在襁褓中的婴儿,他们连话都不会说,这些婴儿也是革命军的奸细吗?
京城中流出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百姓们在大明崇祯朝没有过上好日子,好不容易盼到闯王来了,日子过得更苦,百姓朝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