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让祁关雄猜对了。
随着十声隆隆跑响,脑袋大的铅弹从清军的炮管中射出,呼啸着冲向乌兰淖尔的土城。
咚、咚、哗——
铅弹巨大的冲击力,把夯筑的土城城墙撞击得四分五裂、尘土飞扬。
单是土墙被撞塌也就算了,不知有多少革命军战士被掩埋于倒塌的土墙下,更不知道有多少革命军战士被巨大的铅弹砸成了肉饼或肉泥。
之所以不知道,就是因为尘土飞扬得太厉害,根本无法看清。
“炮,炮!”
尘土中,有人大叫道:“他们打坏了三号炮,三号炮不能用了!”
“叫嚷什么!”
祁关雄大喝道:“保护好另外的三门火炮,把火炮弄到墙后面低洼处,反正土墙禁不住清军火炮轰击,迟早要全部坍塌的!”
轰、轰——
这边的尘土刚刚落下,能够看清楚周遭环境,那边清军的火炮又开始发威了。
“趴下,注意躲避!”
又有土墙坍塌,又有战士被掩埋土墙之下,又有战士被铅铜砸成肉饼和肉泥。
奶奶的,有种的话就走近些,让你们这些狗日的民族败类们尝尝革命军火炮的厉害!
祁关雄旅的战士们心中都这么叫骂着。
奈何远处的清军根本不为所动,他们还在清膛、装填、点燃、发射。
没有什么土墙可以再坍塌了。
新建的乌兰淖尔土城已经被清军的火炮轰击得成为一片废墟,最少有四分之一的革命军战士掩埋在土墙之下,能够钻出来活命的可能只有一半。
实心的铅弹,破城的效果是极其显著的,但是杀人的效果实在不怎么样。
一颗铅弹,能砸死撞死五人,就算是最大杀伤了。
对祁关雄来说,死亡的革命军战友并没有让他感到多么的心痛,被清军火炮铅弹砸坏了两门火炮才是他最心痛的。
清军不可能一直离得这么远不停地玩儿他们的火炮,他们总会冲击过来的。
等到清军冲击过来后,自己就让他们好好尝尝被革命军火炮轰击的滋味。
而可惜的是,原本就不多的火炮,此时损坏了一半。
剩下的那两门,若非被厚厚的墙土掩埋,说不定此时也损坏了。
“呜——”
清军轰击了十二轮火炮,将革命军战士全部掩埋于尘土之下后,他们停止了轰击,吹响了攻击的号角,同时杀喊声也震天响。
“快,快,快把炮拉出来!狠狠地炸他们,火.枪手准备,把零散冲击到最前面的清妖解决掉!”
杀——
在惊天动地的杀喊声中,清军的骑兵不到二十秒时间,最前沿的骑兵就冲击到了距离革命军不足一里约四百米的地方。
革命军的火炮是从尘土中拉拽了出来,但根本没有摆好架势。
见到一个个从尘土中爬出来的、灰头灰脸的革命军战士,清军终于忍不住笑了。
不是说革命军的枪炮非常犀利吗?
从哪方面说革命军的枪炮犀利?
眼前展现于世的,明明是大清的火炮犀利好不好?
二百米,一百米,八十米。
再有几天腾跃,骑着战马的清军骑兵就可以用手中的刀枪尽情地向灰头灰脸的革命军“土拨鼠”身上招呼了。
或许,刀枪招呼到他们身上后,飞溅出来的鲜血可以将他们身上的尘土洗刷干净。
啪、啪——
在震天的杀喊声中,革命军的火.枪声几乎被掩盖掉。
若非看到灰头灰脸的、爬在高低不平的土堆后面的革命军手中同样“灰头灰脸”的物事迸发出了烈火,冒出了硝烟,清军还以为有人在燃放鞭炮庆祝呢!
咻——
从听到“鞭炮声”开始,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冲在最前面的清军骑兵一个个从马背上跌落下去。
他们的身子坠落于地之后,不少紧随其后的战马躲避不及,硬生生踩踏在他们身子上,或者为了避让而失去了重心连人带马在地上打滚儿。
革命军的火.枪有如此大的冲击力?
清军不震惊于革命军的火.枪□□法有多么精准,因为冲在最前面的清军骑兵距离革命军实在是太近了,革命军那边随便开上一枪,都能射中清军的骑兵。
清军所震惊的是,革命军火.枪射出的小小铅弹,如同火炮射出的炮弹一般,竟能洞穿清军骑兵身上的铠甲,并且还能将很多的骑兵撞击到马下!
不管革命军的火.枪有多么厉害,他们好像只有很少一部分,大约一百二三十人在“玩儿”火.枪。
等到这一百多人打出了火.枪中的铅弹,他们还没有装填好铅弹时,清军的骑兵就已经冲进革命军的阵营中展开杀戮了。
清军的骑兵实在是太多,这次投入到战斗中的,最少有两千人。
革命军的火.枪手就算都是百发百中的神枪手,他们一轮射击过后,也不过解决掉一百二三十名清军的骑兵。
损伤一百多名骑兵,对清军来说可以忽略不计,因为他们其他的骑兵完全可以在革命军还没有装填好子弹之前冲击到革命军阵营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