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一百多发铅弹呢,五轮就五轮,五轮过后还轰不塌石墙的话,就轰击第六轮甚至第七轮。总之,只要把大堡子关的石墙轰开,宕昌军能够冲进关内,就可以对革命军展开杀戮。
轰轰——
又有五法铅弹轰击中了石墙的门洞残缺不全的木门上。这个门洞是整个石墙的薄弱环节,只要把门洞轰击开,估计门洞一周的石墙也会跟着坍塌下来。
轰、轰——
爆炸声突然不一样了,这声音不是虎蹲炮发射铅弹的声音,而是极其沉闷的□□桶爆炸的声音。
一里开外处,临阵指挥的朱葵看到前线虎蹲炮旁边的一个□□桶爆炸后,跟着有三四个□□桶也相继爆炸开来。□□桶旁边的虎蹲炮、炮兵、等待轰开石墙进攻大堡子关的步卒,一个个被撂上了天。
这不是一起事故,而是有人故意点燃了□□桶!
点燃□□桶的人,被当场炸成了碎片。宕昌军这边,没人认为那个点燃□□桶的人是不小心将火凑到了□□桶上,因为□□桶根本没有引信,想点燃的话,不是随便能够点着的。那个点燃第一个□□桶的人,是用□□猛力将□□桶捅破了一个洞,在众人都没防备的情况下从洞口溢出的□□处引燃了□□桶。
第一个□□桶被点燃,距离较近的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就相继爆炸开来。
“王戈——”大堡子关的石墙上,一人扯着嗓子大叫道:“是王戈,王戈点燃了敌人的□□桶!”
王戈是谁?
宕昌军没人认识,他们只知道点燃□□桶的那个贼子叫葛旺。
不对,葛旺、王戈,天哪,这不就是同一个人用的不同两个名字吗?
这个葛旺,不、王戈肯定是革命军派遣,打入宕昌军内部的奸细!
想到奸细,宕昌军中无人不想把王戈碎尸万段。
可惜,他们没有这个机会了,王戈点燃了第一个□□桶后,一连串的□□桶爆炸,已经把王戈炸得粉身碎骨了。
对革命军战士而言,这个王戈就是侦察连一排三班班长。王戈本来打算于八月十四夜带着几十人逃出宕昌军。由于宕昌军戒备森严,王戈没有机会逃走,这时见到大堡子关的革命军完全处于挨打不还手的窘态,瞅准了机会点燃了中间位置的一个□□桶。
□□桶爆炸的威力不是任何火炮能够比拟的,只要一个□□桶爆炸开来,周围五丈之内的□□桶就必然被震裂引燃爆炸。
大堡子关西侧,西汉水河南岸这一带,能够架设虎蹲炮的水平距离不过十四五丈,十门虎蹲炮之间相距不过一丈多一点。为了填充弹药方便,每门虎蹲炮后面就是□□桶。□□桶之间的距离跟虎蹲炮一样不超过一丈五,随便一个□□桶被引燃爆炸,其他的□□桶就难逃被引燃爆炸的厄运。
被炸死的士兵就不说了,充其量不过五百人,这对宕昌军的打击不算太大。可是,□□没了,虎蹲炮全都没用。等着再回礼县或宕昌县拿来□□,还怎么攻击大堡子关的革命军?
没有料到□□桶会被革命军潜入到内部的奸细给点燃,无法轰开石墙,就无法让大军攻入大堡子关。
眼下,只能动用云梯了。
可是,哪里来的云梯?
根本没料到虎蹲炮还没有发挥出应有的作用前就失去了作用。朱葵事先也没有打算用云梯强行攻入大堡子关。这一天的进攻,只能宣告结束。己方伤亡了近五百人,大堡子关的革命军不知道伤亡了多少。不管怎么说,被虎蹲炮铅弹砸死的革命军数量肯定极其有限。第一天的进攻,以宕昌军失败而告终。
退回到营寨中,接下来就是制作强行攻城必须有的云梯、盾牌。
——
“娘的,就这么些吃的?”西和县东坛土关,一脸横肉的、颇有些醉意的童庆斥责炊事班班长贾永祥道:“没看到李主任还没吃饱吗……”
一旁的李运亨拦阻道:“童营长,算了。没了肉,白面馍馍不一样好吃吗?”
“那可不行!”童庆瞪着一双牛眼道:“马上就要跟成县军开战了,整天馍馍稀粥,青菜豆腐,哪来的力气跟成县军厮杀?这些天从西和县城一路来到坛土关,沿途除掉的地主恶霸不在少数。将他们家中的钱粮和田地分给了百姓们,百姓们就已经感恩戴德了,地主家的猪羊鸡鸭可不能再给分了,那可都是咱们革命军的口粮。李主任,你可能没想过,据传成县军超过了三千人,而咱们这里只不过千把人,而且只有三百来人手头有刀枪,其他人用的都是尖竹竿。一旦成县军来了,咱们这里大部分人都会战死,死之前能多吃一口就多吃一口,真被成县军杀死了,还留着那些猪羊鸡鸭给成县军吗?”
李运亨笑道:“童营长,怎么净说丧气话呢!成县军看似人多,但里面有不少咱们的内应。一旦开战起来,指不定谁先败下阵来。咱们坛土关营里的粮食,都是从沿途百姓那里……”
“什么百姓!”童庆打断了李运亨之言大声道:“那些粮食都是从为富不仁的地主富户那里得来的,咱们可没从穷苦百姓那里弄来一粒粮食。再说,咱们分给穷苦百姓们的粮食也不少,咱们在前头拼死拼活的跟成县军厮杀,很多人连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