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上了洗发水。
殷殷倒是嘴甜的很,连声道:“谢谢漂亮姐姐,姐姐真好,看着真年轻,跟我哥很配呢。”
“哎哟,哪来的小妹妹呀,这么乖,我太喜欢了!”
殷流苏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说道:“是吧,这丫头嘴又甜又会说话,乖得很。”
“这么可爱的小女娃,给我当女儿呗,将来继承我的穗花发廊。”
“谁稀罕你的洗剪吹啊,民警已经去找人家爸妈了,很快就能回家团圆,将来小姑娘要当大学生呢。”
那个年代,能上大学的都是天之骄子。
殷流苏和刘穗花,对大学生都带有天然的滤镜。
谢闻声讪讪地站在殷流苏身旁,看着自家妹妹来了不到两天,已经把殷流苏和发廊妖精大姐都“收复”了。
她总是有这样讨人喜欢的魔力,见了谁都说漂亮话,让人家心情愉悦。
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殷殷便讨着院长的喜欢,比其他小朋友每天能多得到一个苹果吃。
谢闻声和她关系好,也是因为她总要分半个给谢闻声。
谢闻声是孤儿院最大的孩子,殷殷觉得他可以保护她。
后来孤儿院解散,谢闻声带着她一路流浪,殷殷又总是察言观色地讨着他的喜欢,生怕他扔下她不管不顾。
现在,她又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两位姐姐对年龄的不认输,变着方儿说漂亮话讨她们开心。
谢闻声终究是比她大了整十岁,这点小心思哪里会看不出来呢。
他不希望殷殷这样。
同年龄段其他小朋友,都在无忧无虑地快乐成长。
她却在这个年纪费尽心思地讨周围人喜欢。
殷流苏听到少年唉声叹气,回头问:“你叹什么气。”
“没什么。”
谢闻声摇了摇头,一脸深沉。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健壮的花臂哥,溜达着走进了发廊。
若不是他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看着真像收保护费的。
刘穗花连忙招呼道:“花臂,来,给这小哥理个发。”
花臂哥走到了谢闻声身后,抓了抓他的头发,然后看看自己指尖的油,眉头皱了起来。
“几天没洗了?”
谢闻声掐着手指算了算:“一二三四五六七...”
花臂干呕了一下。
谢闻声透过镜子打量着他,发现他不仅手臂有黑龙纹身,眉毛还被切断了,像刀疤!
一看就不像好人!
花臂猛男在谢闻声头上喷了喷雾,见谢闻声盯着他,凶巴巴问:“你看锤子啊。”
谢闻声吓得一个哆嗦,赶紧移开视线。
“想剪什么发型?”
“猫王的飞机头,你会吗?”
花臂哥一脸阴郁:“这是个啥。”
“呃…算了。”谢闻声想了想,又问:“那郑伊健《古惑仔》里那种发型,你会不?”
“……”
“周润发的大背头呢?”
花臂哥不耐烦地嘟哝了一声:“都谁啊?”
谢闻声低声道:“什么都不会,你还当理发师,不如去收保护费。”
花臂的剃刀落到了谢闻声大动脉处:“你说什么?”
谢闻声:“您老人家真行!就剪您最拿手的发型吧!谢谢您嘞!棒棒哒!”
花臂哥直接拿起了剃头器,通了电,嗡嗡嗡地开始给谢闻声剃头。
半个小时后,谢闻声那一头长发不翼而飞了。
这短刺的寸头,几乎约等于…没有头发。
谢闻声倔强的眼泪已经含在了眼眶,迟迟不肯落下。
“怎么样。”花臂哥自信地说:“不错吧。”
“你把我的头发都剃光了!”
花臂哥脸色阴沉,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吐了塑料棍,威胁道:“怎么,不满意?”
谢闻声含泪:“在您老人家手上,我的英俊更上一层楼。”
花臂哥倒是很欣赏自己的“杰作”,满意在他头上喷了喷定型喷雾:“给你定个型。”
谢闻声:“……”
头发都没有,喷个毛啊!
花臂哥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谢闻声委委屈屈地挪到殷流苏身边,咕哝道:“这人怎么这样。”
“花臂现在老实多了,以前脾气才是差,一言不合就动手。后来打架进了局子,出来之后整个人性情大变,沉默寡言不说话了。因为有案底,找不到工作,你穗花姐看他可怜,收留了他,让他在发廊工作咯。”
“难怪。”谢闻声撇撇嘴:“他哪是剃我的头发,他是剃我的项上人头吧。”
刘穗花用毛巾包着殷殷湿润的头发,解释道:“主要是看中他工资低,又有案底,在我这儿工作,一般小流氓不敢上门闹事儿。”
谢闻声觉得这个说法,勉强能说得过去。
但他还是心疼他致敬迈克杰克逊的头发:“我现在居然跟小妹一样难看了!”
殷殷挣扎着想爬起来踹他,被刘穗花摁住。
“我觉得可以啊。”
殷流苏摸了摸他刺刺的寸头。
寸头让他脸庞的轮廓凌厉了很多,显得越发英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