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猛看了一会,感叹道:“看看这里,魏将军,就这么一片开阔的地方,当年,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在这里杀得天昏地暗,关羽温酒斩华雄······嗨!这古战场啊。
现在,临到我们在这里厮杀了。看起来,真令人不可相信。
嗯,不看了,不看了,到那边,北门那里,看看黄河吧。”
魏延听了,就暗自嬉笑起来,自语道:“我的上将军啊,怎么高兴糊涂了啊!当年十八路诸侯讨董卓厮杀的时候,是在虎牢关啊。您怎么能安排在这里呢?嗯,有本事的人,也会偶尔糊涂一会儿啊!”
此时黄河正是枯水季节,尽管如此,河水依然不小,在这里,正是渭水与黄河交汇之处,可见两条河水汇龙一处,汹涌澎湃的往东流淌。
张猛站在这里,注视着黄河之水,好长时间没有说话,谁也不知道他此时心中是如何的感想·····魏延看看太阳被秦岭挡住了,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就提议道:“上将军,看看,天色不早了,要不,我们回去?”
张猛这才回过身来,沿着台阶一步步走下城墙,穿过居民胡同,来到一条比较宽阔的街道上,就要往衙门的方向走。
抬头看时,只见前边路旁几株槐树下边的屋子门口,挂着一面牌子,牌子上写着“老谢家羊汤”。
张猛一见,来了兴致,吩咐魏延:“很早就知道长安一带锅盔羊汤泡馍是天下美食之一,今天碰到了,魏将军,走吧,进去去打打牙祭,今天我请客!”
说着,一行人打着哈哈进了饭店。
饭店老板是一位五六十岁的老汉,头顶一片青衿束发,穿着过膝长衣,腰间系着一条玄色带子,看见有客人进来,急忙迎接。
张猛一进屋子,那高大的身躯就好像是一座铁塔,遮住了门口的光线,老汉见了,十分拘谨,竟然张口说不出话来。
张猛进门低头正要找座位,魏延急忙拖过一条长凳,请张猛坐下来,麻三儿就扯过桌子上的一条抹布,给张猛把凳子抹了一下,张猛见了,屈身坐下来,只听得咔嚓一声,长凳子竟然被张猛坐断了。
好在张猛这家伙身手敏捷,没有顺势跌落地上。此时急忙站直身子,笑道:“老人家,这样的凳子,怎么招待客人哈!”
这老汉见了,急忙过来道歉,说是对不起客官,对不起客官,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折断的凳子往后门走出去,转身端进来一把结实的杌子,看看张猛,就要放下来请张猛坐下。
老汉看着张猛坐下来,这才说道:“诸位军爷,这屋子里太暗,现在天气不冷,看到您们都是壮实高大的汉子,何不到后边院子里坐下来吃酒,外边倒是宽敞明亮。”
张猛一听,说一声:“倒也是,既然有宽敞的地方,何必在这里挤着?窄窄巴巴的,十分不方便。”说着,张猛带头走出后门,来到院子里。
后院子里倒是宽敞,靠北边是一口水井,丼台子上放着一些水桶瓢盆之类得的炊具,还有几筐蔬菜。
院子西边是一株茂盛的梨树,此时梨花早已落尽,满树的嫩叶都冒出来伸张着,好像是一把巨大的遮阳伞,遮住了半个院落的天空。
树荫下边摆放着一片青石桌子,桌面光滑平静,围着桌面摆了一圈石鼓坐墩。
张猛见了,叫一声好,带头坐首位上,问一声:“老板,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尽管摆上来,好酒好肉都要。这样舒适的地方,不喝酒实在是可惜!”
老汉听见张猛这样说话,回答道:“军爷,老汉这座羊汤铺子,经营了四代了。从我祖爷爷开灶以来,一百多年了,整个潼关城里,谁人不知道我家羊汤,就是长安城中的那些有钱人家,也经常结帮搭伙的过来戳一顿解馋。”
张猛听到这里笑道:“既然这样,那好,先给我们上来一盆羊汤。嗯,羊汤虽好,但是,还要来点硬头货,有熟羊肉吗?”
“昨天宰了一头叫驴一般的公羊,这几天兵荒马乱的,没有客人过来,只好松到井里冷着,军爷要吃时候,在下派人拔上来,不用半个时辰就烀熟了。您先喝着羊汤,可以吗?”
“可以。有好酒就送过一坛子来,羊汤喝酒,有吃有喝的,也行!”老汉听了,转身吩咐去了。
不大一会,店小二提过来一壶茶水,摆上一溜茶碗,张猛他们先喝着茶水,等待后边的羊汤。
这时候,进来两个二汉,来到井台边上,弯腰摸出绳子,两人扯着,从水井地下把一筐羊肉提了上来,张猛他们看时,只见这羊肉血津津的十分新鲜。
此时张猛焦急进食的欲望从腹中升腾,冲的喉咙直冒口水,吩咐道:“好肉,快快煮熟送过来。”
厨房里都在忙活着,那老汉就过来陪着说话。张猛问了这来好的姓名,老汉说:“在下姓谢,名叫家才,谢家才的便是。敢问这位军爷,长得这般高大,可是年轻,看貌相也不过就是十五六岁吧?”
张猛听了,嫌乎人家说的太年轻,就回答说:“您老人家会说话,逢人减岁,实话和您说吧,我啊,二十三岁啦!”
老汉直直的盯着张猛看,看了一会,才说:“二十三岁?这般帅气,英姿勃勃的,前程远大啊。军爷贵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