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午饭的时候,张猛和王平说起伤病员的事情,王平说:“上将军啊,战争真是残酷无情啊——两军交战,互相厮杀,真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我们都是经历过战场厮杀的人,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场面见过不少,但是,战争结束之后,手术室之中的惨烈情况,也是令人不堪入目。”
张猛问怎么一回事,“给伤兵动手术,我倒是没有见识过,怎么就惨烈了?”
王平苦笑道:“说是惨烈,用词不太恰当,但是,伤病员动手术的时候那个遭罪的情景,真是惨不忍睹。”
王平说到这里,放下筷子,喘一口粗气,接着说:“这次战斗刚结束,运过来的伤兵成百上千的,军中医务人员人手太少,伤员不能及时救治,因为失血过多,伤势太重而死亡的太多了。
我曾经看见两个伤兵,一前一后抬进来了,因为手术室中进不去,只好停在外边树荫之下等待救治。
先抬进来那个是刀伤,胳膊上一刀,肚子上一刀,胳膊上那刀是上下劈下来的,劈去了半只胳膊;肚子上那一刀是插进去的,一道血口子血流不止。
就这样,从抬进来之后,这伤员就呻吟不止,等了一会,实在是忍不住伤痛,睁开眼看见旁边竖着一把腰刀,伸出那只好手扯过刀来,朝着脖子上狠命的一拉,顿时死了过去!
后边的那位伤兵不知道伤在哪里,反正前胸都用白布包扎,白布上血水淋漓的,看到前边那个士兵自尽了,自己一下子滚下担架,众人过来刚刚搀扶起来,这家伙就推开大家,一头撞到石头上,当场死亡——这两个伤兵都是受不住伤痛的折磨,而自寻了死处。
上将军,当时我在现场看见的。我只不过是看见了两个,我们现在这样的医疗条件,大部分伤兵都得不到及时救治······哎呀,真是惨不忍睹啊。”
张猛听了,想起自己在高玲那边的所见,喘口粗气道:“没有法子啊,战争嘛,哪能不死人呢?”
张猛嘴里这样说着,心中却是这样思索着:“下边就要进攻长安城了,敌我双方将近三十万人马交战,不知道要厮杀多少日子,死伤人数没法估计!嗨!能不能设法避免死伤?”
想到这里,虽然还没有拿定主意,但是,基本决定了:“好了。我一定想出一个完全的办法来——尽量减少士兵们的伤亡。”
既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张猛就要休息一番,好好把这个决定思想完整,于是,张猛吩咐王平:“你们有什么事情忙活去吧,我要休息一下。”
说着,推开碗筷,起身来到侧室,仰面躺下来,闭上眼睛,又开始谋划起来。
就这样,张猛在王平的中军大帐里谋划了半个时辰,竟然谋划出了一条“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计策。
于是,张猛起身带领麻三儿他们回到姜维军营之中,逐步开始实施自己的作战计划。
半月以后,张猛听王平汇报,说是魏兵的所有轻伤员,基本都已经痊愈;重伤员当中,除去病重死亡的十几个,其余的也都能生活自理。
张猛听了,就问王平:“面对这种情况,王将军,你准备怎么样处理这些伤员?”
王平笑道:“上将军,按照我们一贯的做法,还是那样——愿意留下来的,就留下来参加我们的军队;愿意回家的,发给路费。
不过,上次您从我们那里离开的时候,反复嘱咐末将,要好好善待俘虏,他们伤好以后要及时向您汇报。
所以,末将就过来向您汇报,请您吩咐如何处理。”
张猛听了,思索一番,吩咐道:“这样吧,你回去以后,继续安排他们休养。没有我的命令,一个俘虏也不能释放。”
王平听了,疑疑惑惑的看看张猛,领命而去。
又住了两天,张猛在这里把事情谋划好了,就带着麻三儿以及十几名亲兵来到王平的兵营。
这天正是初秋的天气,风和日丽的,张猛骑在马上慢慢行走着,看看蓝蓝的天上慢慢浮动的白云,望望远处兀立的群山,张猛心情十分愉悦。
张猛心情一高兴起来,就想着哼哼几句流行歌曲,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张猛从小就是一个五音不全的嗓子,所以到现在一直什么歌都不会唱。
此时张猛兴犹未尽,就问身边的麻三儿:“麻三儿,你说,我这次到王平那里,嗯,准备着和那里的魏兵伤员交朋友,他们能否愿意?”
麻三儿因为伺候张猛时间长了,已经完全摸透了张猛的脾气,所以,虽然是张猛的贴身卫士,但是,一般情况下,和张猛什么玩笑都敢开。
听的张猛这样问话,麻三儿就笑道:“主子,您真的过去和魏兵俘虏交朋友?不是撒谎我吧?
我怎么就不相信您过去交朋友呢,这些魏兵伤员,您和他们交的什么朋友?谁信!”
麻三儿说到这里,呲呲的笑了一声,说:“要是说您过去和高玲刘莹她们交朋友,我还相信!再说了,您和高玲刘莹已经是多日的朋友了,零距离接触了,还要交什么朋友,再交下去,小心弄大了肚子!”
张猛听了,挥舞了一下马鞭,恨道:“麻三儿,我能抽死你,你信不信?”
“啊,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