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你在这里吗?!”
是她听错了吗?
这声音一响起的时候,韩映秋几乎连眼眶都要红了:是洛亭阳!洛亭阳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她不会是在做梦吧?!
“亭阳?”
真的看到洛亭阳慌张地跑了过来,韩映秋手中的簪子“铛——”地一声,就掉落在地。
她站在原地,心里头竟是生出了无限的委屈来:“你怎么才来啊!”
她不是要怪罪洛亭阳,她只想在这个时候,毫不犹豫地扑进洛亭阳的怀中。
她真的,好想念洛亭阳啊!
洛亭阳也什么都顾不得了,他只要想到,他差点儿就失去韩映秋,失去他们的孩子,他的心脏就痛得仿佛快要无法承受。
——
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哪怕还当着龙飞霞的面儿,哪怕地上还有仍旧在哀嚎着的曹林,他们二人也紧紧相拥。这世上,大约不会再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将他们分开。
直到韩映秋的心脏总算是平缓了下来,心里头的惶恐和害怕也总算是消失不见,她才稍稍放开了洛亭阳。
龙飞霞看上去和韩映秋似乎是“情敌”,作为公主身份,她好像也被韩映秋“拂了”脸面,没能得到洛亭阳。
但她对韩映秋的关切,却是发自内心。
她上前,上下打量着韩映秋:“你没事吧?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韩映秋摇头,感激地握住了龙飞霞的手:“多谢。我没事。但只怕……”
她顿了顿,看向了地上眼睛流着血,还在捂着自己的某一处不住哀嚎的曹林,心里反而有些不安了起来:“只怕……我是惹事了。”
“曹乐师?!”
从众人身后“赶来”的丽贵妃可不似龙飞霞一般向着韩映秋,她夸张地大喊出声,然后跑向了曹林:“曹乐师,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这个女人对你做了什么?!”
而后她突然站起身,疾言厉色地对韩映秋发难:“放肆!曹乐师乃是宫中乐师,你竟然敢在本宫的殿中放肆行凶,是谁给你的胆子?!”
丽贵妃要为难韩映秋,旁人是不敢拦着的。
谁知龙飞霞却站在了韩映秋的眼前,挡住了丽贵妃。
看着平日里对她很好的丽贵妃,龙飞霞的眼中带着几分心痛:“丽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啊?”
丽贵妃愣了一下,不由地问龙飞霞:“你怎么还向着她呢?”
丽贵妃皱眉,万分不解:“公主,咱们正阳朝中,可就你一位嫡出的长公主啊!他们竟然让你堂堂长公主殿下,如此失了身份和脸面,你怎么还能向着他们呢?!这天下那么多优秀的男儿你不要,一心一意地对着这个洛亭阳。可他呢?他竟是公然抗旨不尊,不愿娶你。他们这样的人,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丽贵妃这话说的疾言厉色,让洛亭阳不由地挡在了韩映秋的面前。
“丽娘娘!”
龙飞霞并不想和丽贵妃为敌,有些着急地跺了跺脚:“这事儿本宫都和父皇母后说清楚了,怎么在丽娘娘这里就过不去了呢?”
她回头呵斥了扔在哀嚎的曹林一句:“你给本宫闭嘴!否则本宫非拔掉你的舌头不可!”
曹林还当真是闭口不言,知道自己再疼也得忍着,他可不敢得罪龙飞霞。
丽贵妃越发不解:“公主殿下这是做什么?曹林有什么错?”
龙飞霞看了看周围跟着他们一起而来的宫人,干脆回头伸手拉住了韩映秋的手,而后对丽贵妃道:“丽娘娘让他们都下去吧,有些话,不便在这里说。”
丽贵妃心下是万分不解,愤然瞪了韩映秋和洛亭阳一眼,才点头。
但离开这园子之前,龙飞霞还不忘了吩咐自己的人:“将曹林给本宫绑起来,待本宫处置,谁也不许动他,更不许放了他!”
宫人们伺候龙飞霞久了的,是明眼就看得出,龙飞霞现在很生气,自然不敢怠慢。
——
一路到了正厅之中,丽贵妃面对龙飞霞,一改平日里那般慵懒的模样:“公主殿下,这到底是何意?难不成殿下瞧不出,我这是在为殿下出气?”
出气?
韩映秋心下冷笑,到底忍不住嘲讽:“若娘娘替公主出气的法子,就是毁了一人的名节,那娘娘也未免太草菅人命了吧?”
“放肆!”
丽贵妃可以对龙飞霞温和,却觉得被韩映秋所藐视了:“本宫这殿中,何时轮到你说话了?!”
然而龙飞霞也是皱眉,不喜丽贵妃如此,只耐着性子道:“多谢丽娘宁如此疼惜我。但我早就同父皇和母后讲明了的,我对洛亭阳的,或许并非是要过一辈子的喜爱。我敬佩也爱慕他对苏月遥的痴情,但却并不了解这样的男人是不是能和我走一辈子。所以之前非要逼着他娶我,是我太过任性。”
龙飞霞仿佛一夜之间就长大了:“父皇和母后都明白了我的意思,也斥责了我。我堂堂公主殿下的婚姻大事,不是小孩子闹着玩的。既是事情过去了,丽娘娘又为何一定要为难他们呢?”
经此一事,韩映秋觉得,她可以对龙飞霞刮目相看了。
但丽贵妃却仍旧不懂:“你堂堂公主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