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韩映秋是保持着更好的态度的:“日后,等咱们再在京中重聚,便又是阖家团圆了。”
洛扶柳平日里看着冷冰冰的,但其实是再重情重义不过了。
她轻叹一口气,抬眸看向了韩映秋:“你和我三弟,是自金福被洪家害死的那一日,就想好了,不会同洪家善罢甘休的吧?”
金福……
韩映秋还记得,不管自己是苏月遥还是韩映秋,这孩子总是跟在洛亭阳的身后。
他能将所有一切他们交给他的事情都办的妥妥当当,不管是对韩映秋还是对洛亭阳来说,金福都不只是一个家丁小厮。
更像是他们的家人,他们的好友。
金福死的突然,只有韩映秋知道。在多少个黑夜白天,洛亭阳总是会自然而然地喊一声“金福”,然后才意识到金福已经不在了,整个人失落良久。
对金福的想念和对他家里人的亏欠,洪家要拿什么来还给他们?!
韩映秋垂眸,眼中冷冽之色乍现:“我们和洪家,还有许多新仇旧账要算呢。”
——
这一夜,韩映秋睡得并不安稳。
天还未亮她就醒了,是再也睡不着的。
翠翠那边也明白韩映秋是为何而睡不着,进门之后,便拿了新得的飞鸽传书来:“少夫人放心吧,老爷和夫人很平安。有大少爷照顾他们二人,必定一切都能妥当着。”
韩映秋点头,揉了揉自己有些涨的太阳穴:“少爷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翠翠摇头,只想法子安慰着韩映秋:“少夫人别担心,少爷那边肯定不会有事的。少爷也是经历了许多的,此刻没有消息,或许才是最好的消息呢!”
是啊,没有消息,有时候就是最好的消息。
韩映秋点头:“给我梳妆吧。咱们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去做。”
——
自平安戏班在洪家住下之后,许州城里头仿佛就不那么“太平”了。
平安戏班如此“抱团取暖”,让洪家拿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多的法子。
他们一日不为戏班调查,戏班就一日在洪家哭诉。
而且戏班虽处处的规矩丝毫不差,但是也对洪家人产生了影响。
比如一到了早上和晚上的时候,既是唱戏之人,自然要“吊嗓子”。
吊嗓子可不比平日里唱腔那般有趣,用洪家人的话来说,就是“鬼哭狼嚎”四字。
一人吊嗓子还好,偏偏戏班子里头七七八八的人一起吊嗓子,将偌大的洪家搅扰的人人不宁。
韩映秋就听闻,为了这事儿,一向都睡眠不安的洪王氏已经和洪柳还有洪杨发过好几次的脾气了。
奈何他们洪家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应了平安戏班住下来,现在想赶人,只怕是来不及。
而对洪家来说,最糟糕的还不止这一件事。
平安戏班那一日将事情闹的这么大,到底还是惊动了京中。
据悉,京中已经派了“钦差大臣”下到许州来,就为了查洪家这件事。
京中这一次似乎是动了真格的了,派的是谁不知道,人到哪儿了也瞒着。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要过来,却不知这人的信息,叫洪家所有人都惶恐不安。
洪柳派了自己所有得力的人前去打探消息,也没有打探出个所以然来。
如今的洪杨即便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儿,却也为时已晚了。
当所有人都抱着如此惴惴不安的情绪苦等结果的时候,洪家那边没生出什么旁的事端来,洛家这里却出事了!
——
正是夜半熟睡时分,韩映秋却仿佛被魇住了一般,听到外头的喊声,身体却一动都不能动了起来。
“走水了走水了,快救火啊!”
她的耳边只是听到有人这么喊着,想要睁开眼看一看,可眼皮仿佛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住了一样,根本就无法动弹半分!
韩映秋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耳边连火势已经大起来的“噼噼啪啪”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还有这洛府之中嘈杂的喊叫声,分明她什么都能感觉得到,为什么身体就是动不了?
“少夫人,少夫人您在里面吗?”
翠翠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韩映秋的心里,也稍稍松了一口气,却从未停止过挣扎:翠翠,快来!将我叫醒啊!
“啊——”
可门外的翠翠,只是一声惊呼:“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有男人的声音,也从门外传来:“别乱动!我们就饶你一条命!你们家少夫人并不在里面,快去救火吧。别管这里了!”
可翠翠也不是普通的丫鬟,她知道这男人不对劲,只是拼了命地挣扎:“你是什么人?把我们三少夫人怎么了?”
傻丫头!
韩映秋在心里头难受了起来,她可不希望,翠翠和金福一样丢了性命!
“唔——”
或许外头那男人是觉得翠翠太过闹腾了,干脆一个手刀打在了翠翠的后颈之上!
翠翠闷哼一声,就没了动静。
韩映秋能感觉到,自己着急得额上都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担心翠翠,可身体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