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王鑫一了,就是石大庆听了他弹的练习曲也觉得不对劲了,与他听过的练习曲不对付,或者说感觉上不一样,石大庆苦恼的扶着琴架陷入了沉思。
别的石大庆也许不敢保证,这仿造的钢琴在尺寸上不会有任何差异,甚至连共鸣箱的曲线都是严格按照原样去做的,怎么这共鸣的声音就不对劲了呢?
整架钢琴,除了键盘是外购的外,就没有一样东西不是自己亲手模仿的,这问题到底出在哪里?石大庆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沮丧的打电话给李凡。
“你测量过每个零件的共振频率吗?”李凡听了石大庆的汇报后思索了一下问道,“光在尺寸上模仿是不行的,那架旧钢琴的零件都已经松散和腐朽了,你怕是无法测到他们的频率点,不如,你去找个……这样吧,你到我家,把我家的钢琴拉过去测试一下,那是我岳母刚刚给我女儿买的一架新钢琴,也是施坦威的,我觉得施坦威的钢琴应该是一脉相承,在关键点上不会有猫腻的。”
“可是,我拉走了你女儿用啥啊?这来回可是大几百公里呢!”石大庆说。
“你个混球!我有叫你拉回你工厂吗?你拉到学校的作坊里,一个下午还测不准吗?测完了就给我送回来!”李凡在电话那边“凶巴巴”的说道,“难道说学校里的检测设备还不如你那个工厂?麻溜的,早点干完早点了事!”
石大庆顿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自己咋把作坊的事情给忘记了?那里不也是自己的吗?唉!自己这脑袋瓜子还就是不如小老大,人家一琢磨就品出味儿来了,自己还在那边傻干,要是没有小老大,自己怕是干啥啥不行啊!”
李凡说的没错,施坦威钢琴在制造和出厂前,都要对所有零件的共振频率进行检测,最早是靠老练的工匠一个个的击打试听,到了现代,那也是要用仪器进行测量的,可到底是什么数据,没人知道,人家也不告诉。而其它各厂家,但凡做的好的,基本上都是这一套,不懂得这一套的,那就是普通厂家了。
实话说,石大庆仿制的那台钢琴,如果是平常人听,也觉得不错,差不多了,可是石大庆偏偏把王鑫一找来,王鑫一虽然不是顶尖的钢琴师,可对基本的钢琴乐理那是门清的,所以,王鑫一说不对头,石大庆才觉得不对头。
石大庆和李凡能想到去检测原装货的频率,难道那些制作钢琴的大厂就不知道吗?也知道,知道了有什么用?好钢琴的频率在那里,要么是做不出来那个频率,要么是能做出来,可成本却是要翻上几倍甚至几十倍,得不偿失啊。
石大庆看到李凡叫人从家里搬来的钢琴,不由得倒抽一楼凉气,他这些日子研究钢琴,虽然还做不出来,算不上是啥大师,可是这钢琴的品牌和档次他已经是门清了,李凡家搬过来的其实是一台演奏级的专业钢琴,以当今国际市场上的价格,那也得五十万欧元,一般演奏厅都买不
。起,买了也不会让谁去动的,可人家李教授,这就找个搬家公司的给拖来了,还要学校门卫登记,等会还得拉回去。
这台钢琴是玛索回到欧洲后直接找汉堡的施坦威分公司订购的,要求顶级,一听是著名画家玛索的订单,施坦威还真不含糊,加班加点,精心调制,可最后老太太要求发往华夏燕城,还要求那边给全套服务,没法子,在这里,光钱就能砸死人,别说老太太还加上了名人效应,斯坦威算是足足的露了一把脸。
拿着整套的零件频谱,石大庆乐呵呵的返回去了。在他去作坊的两天里,他见到了刚刚进来轮值的山本泓,对此他感觉有些意外,叫过这里管事的徒弟。
“怎么弄个东瀛人进来了?谁安排的?告诉李教授了没有?”
“是历史系特意安排进来的,那边说,对这样的交流生要一视同仁,要给他们更多了解我们的机会,所以,派了进来,这个情况都告诉李教授了,他说不用管,说历史系想要一视同仁就一视同仁,那个人叫山本泓,啥也不会,只能打杂。”
被石大庆安排在这里临时负责做一些初期准备的徒弟,老老实实的向师父做了汇报,还真是什么人找什么样的徒弟,石大庆的徒弟在秉性上跟石大庆差不多。ωωw.cascoo.net
话说石大庆现在的年纪也是快到不惑了,收徒弟是一个必然,他就是不收也不行,眼下这个徒弟是老婆的远房族侄,也是大学毕业,学的还是矿石学,正因为这个,才拜倒石大庆的手下,不过石大庆倒也没在乎,毕竟他现在早就不是一个单纯的木匠和雕刻家了,接触的事物多了,眼界自然也就变了,所以,这个叫秦家实的族侄自打进门后,学的东西就很杂,当然,万变不离其宗,那手上的功夫却是一点都不能含糊,必须实打实的练好基本功,现在,石大庆一方面让他在作坊里负责看管材料,一方面也是让他在这边练练手上的刀工,那些琴头啥的可都是要雕出来的,用机器去雕?光是刀头的振动就能把木料里的频率给弄岔喽!
“那行,你注意点就是了,一旦有情况……你别找我,直接去告诉李教授,那个人可是个坦白说,我都得叫他一声师叔的,跟着李教授学机灵点,保证你能学到书本里学不到的东西,我呢,还是回去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