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有十倍的升值空间,如果我要是能把那些涂抹的颜料给除掉,你打算出多少钱?”李凡又说了新概念。
“你的意思是能够复原?好,只要你能复原,那我这幅画的市值10%给你如何?这样我还能把画的价值推的更高,我不吃亏!”对算账,王锐可是门清。
“不是给我,是给我们这个项目!你呀!真是个财迷!这么点小钱都一惊一乍的,对文化传承和东西方的区别你是一点都不了解,出去你也好意思跟人家打招呼?以后去这样的场合你可别说认识我!”李凡装出一副鄙夷的样子说。
“现在正好没啥事,你给我科普一下呗,说不认识你不可能,我学,一定学。”
看着王锐的疲赖样子,李凡也是没有办法,“好吧,先给你说说东西方画家之间的差别。一般来说,西方的画家从一开始就是靠卖画谋生的画匠,而咱们祖辈遗留下来的著名画作大多数是文人画,咱们古代的文人很清高,绝对不会为了谋生作画。当然,也不反对有人给‘润笔’。但总体来说,古代文人很忌讳说钱,认为那是‘铜臭’。民间里有没有画匠呢?也有,还不少,可他们是专职为一些富贵人家的老人画标准照的,还有一些是纯粹在建筑上描画的画匠。这些人都被划归到中九流里,在文化底蕴上没有文人的根基,难成大器。也进不了文化人的核心圈子,没有艺术熏陶,没有文化素养的启迪,画匠很难突破。”
“西方的画匠为什么可以有传世名作,而我们的画匠为什么不行?”
“你这个问题问的没水平,首先,东西方画作表达的思想不同,西方画作更多的是表现对现实的真实写照,所以,许多肖像画流传下来,成为他们歌颂和分析的东西,至今也不过是三四百年而已。而我们古代的一些画作除了反映现实之外,还有很多寓意在里面,而到了明代时期,画家把对社会、自然和自己的反省等许多思想用画作表达出来,没有文化的人根本就看不懂和理解不了。而这种表现手法,西方直到十九世纪才出现什么抽象派,印象派等,他们才明白用画作去表达自己的思想,这还包括雕塑、照片等,在这个方面,西方几乎是用一百年的时间走了我们上千年的路。不过到今天,对于艺术作品的思想内涵的争论还在继续。这不奇怪,思想嘛,每个人想法不一样,理解不一样,很正常!”
“可我听说晚清时期的吴昌硕不是也卖画了吗?他可是曾经为官啊。”
“没错,晚清的时候,吴昌硕是靠字画书印结识了不少官场中人,甚至翁同龢这样的高官,可是,那个时候他与官宦之间的书画往来绝对不是**裸的金钱买卖,而是文人雅客之间的交流,等到清朝灭亡后,为了谋生才开始收徒,最后才卖画。当年齐璜出游广西,客居郭府里,拿的是文职人员的俸禄而不是卖画的钱。只是到了民国初年,一些文人画家才因为生计问题逐步进入了市场,这也是西学入华的一部分。”李凡并没有否定这个,还为王锐进一步解释这个现象,“民国推翻满清在华夏历史上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是我们民族彻底的推翻了封建帝王统治,这一点我们做的很坚决,也很彻底。没有了帝王制度,就彻底的否定了原来的教育体系,新学的建立和引进,使原来的那些文人啥都不是了,彻底的断绝了他们的生路,他们直接面临着生存问题,所以,从文人画变成商品画是历史发展的必然,他们不卖画吃什么啊?就是想回家种地也没有啊!”
“哈哈哈!经过你这么通俗的一解释,我还真是明白了!”王锐哈哈大笑。
就在他们聊天这功夫,里面的学生拿出了一份打印出来的图片走了出来。
“李凡,这幅画还真是傅抱石先生的画作,经过电脑比对,画风和各个识别点的负荷率高达99%,光谱分层扫描的结果是……题跋和落款全部被一种现代水彩给遮挡了,这是断层扫描出来的图形,您看看,如果不是两种水彩的配方完全不一样,还真是不好区分出来呢。现在,我们如何把这层粉彩去除呢?”
李凡看了一会就把图片递给了王锐,王锐一看就又乐了,“这,这不去除,就附上这个图片就行,这里面的故事我叫人去写,保不齐还是一篇好故事呢!”
“既然客人这样要求,咱们也就不用多操心了,给他估价……五千万吧,按照这个价格来收费,咱们这台设备一年的费用就都回来了!”李凡小声的布置道。
说起来,李凡的心还是真不黑。就在不久前,傅抱石的一幅画拍出了近2亿元。眼下这幅画,就是打个对折也不止五千万吧?可是李凡不是那样算的。
这幅画是傅抱石现场写生,画的东欧国家当地的风景,要说有啥思想内涵,那估计得胡乱瞎扯了。画家之所以很难即时作画,就在于构思是整个创作中最难和最重要的环节,构思好了,画几笔对那些画家来说,跟到菜碟里扒拉自己想吃的菜没多少区别。可是构思是那么简单的吗?不需要时间?即时作画肯定不行。
说王羲之不是酒鼾义兴的时候写的《兰亭序》吗?难道那不算是即时成作吗?可谁不知道,王羲之在肚子里酝酿了许久,乘着酒兴书写的《兰亭序》也是绝唱,事后,王羲之又写了好几次都达不到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