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落,转眼已是黄昏。
今日是铁定回不去了。
田管家也是一改之前对沈月乔的态度,安排了客院给他们师徒三人,又殷勤的跑前跑后,嘘寒问暖,生怕下人照顾不周。
沈月乔:“……”
还说女人变脸快呢,男人变脸更快。
晚饭田管家也就赵大夫他们师徒三人的口味好好询问了一番,准备了非常丰盛的五菜一汤。
沈月乔若不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直接让采芹去准备了。
用过晚饭,田先生让田管家来传话,“沈姑娘,我们家老爷要单独见您。”
一个能当她爷爷的人居然要单独见她?
看病这事她也没有强出头啊,功劳都记在师父头上呢!
沈月乔戒备地往赵大夫那看了眼。
田管家忙道:“沈姑娘别误会!我们家老爷没有恶意!”
“咳咳!”赵大夫也尴尬的咳嗽了下,“还请田管家回去转告田先生,我们家小徒弟年纪小不懂事,不若,还是明日再见吧。”
田管家也是尴尬的很,忙说是。
他很快去而复返,来回话说,让沈月乔明日再过去也没事。
沈月乔嘀咕了句:“这才对嘛。”
然后大大咧咧的捧着袖炉回房了。
田府招待的确实周到,吃喝用度都是他们能拿出来的最好。
床上盖的是蚕丝被,屋里烧的是银丝炭,还给沈月乔安排了一梳妆台的胭脂水粉,一看就价值不菲。
采芹和采竹看了又看,惊叹道:“这田家是下了血本吧。这些胭脂都是咱们锦州城里最时兴的东西。”
沈月乔也打眼瞧了一下,的确不便宜。
都是他们沈家的对头赵家胭脂铺的东西,好不好用就不评价了,价格并不便宜。
母亲昨日还在跟她说赵家新出的这些胭脂水粉,没想到今日就有人送到她面前来了。
“你们家姑娘我是来给我人瞧病的,又不是来打扮的,再好的东西我也不要。”她也是真心看不上这些重金属超标的东西。
上次三姐姐及笄礼的时候,她给三姐姐专门准备的化妆品可比这些安全多了。
累了一天,沈月乔沐浴过后便歇下了。
祁文一路跟来,田府的守备松散,他简直如入无人之地。
确定沈月乔无事,他才放飞了鸽子。
初九,宜出行破土祭祀。
田管家说是怕沈月乔不熟府内的路况,特意她给她找了个丫鬟,一大早便过来了。
那会儿沈月乔还没醒,采芹和采竹也不好替她做主。
“来就来呗,这里终归是别人家,多有不便。多个向导挺好的。”沈月乔毫不在意。
采芹和采竹对视了一眼:这哪儿是什么向导,分明就是眼线。
也就是姑娘心大。
秉承着出门在外一切从简的原则,沈月乔简单洗漱之后,便画上了淡化的假胎记。
她今日不打算戴帷帽了。
要让人记住她胎记逐渐好起来的样子,总戴着帷帽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这东西也讲究方式方法。
田府的丫鬟送朝饭进来,乍一看见沈月乔脸上的胎记,也没有咋咋呼呼的,非常规矩的放下饭食,便站到一旁伺候。
沈月乔掀了掀,眉毛大大方方的招呼采芹和采竹一起吃。
吃完便让那个丫鬟带路去药房。
因为田先生这两年身体都不太好,所以田府有个药房,规模还不小。
其实从很多方面都可以佐证这位田先生身份不俗。
沈月乔心里打着让他收了反派大佬的主意,这样反派大佬就能多个靠山。
得名师指导,对反派大佬以后的仕途好处多多。只要他人生顺遂,他黑化的几率就会越来越低。
等他当上大官,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她也可以脚底抹油溜。
皆大欢喜啊!
沈月乔越想越高兴,借用田府的药房,便开始制药丸。
采芹和采竹都在旁边打下手。
田管家听闻沈月乔的这一举动,只让人小心盯着她都用了些什么药,并没有惊动她。
辰时过半,赵大夫也过来了。
沈月乔忙碌的差不多,便让那个丫鬟带路,去拜见田先生。
今日的田先生精神头肉眼可见的比昨日好了不少,也能坐起来了。
他看见她没戴帷帽,也没有对她脸上的胎记表现出异样了。
“田先生为什么非要单独见我?治您病的是我师父?”沈月乔开门见山道。
田恒忍不住笑了,“小丫头快人快语,倒是个爽快人。你师父没有告诉你么,他把什么都跟我说了,老夫这病,还得靠你这小姑娘。”
“老夫好奇的是,你一个小姑娘从哪儿学的这身本事,连你师父都治不好的疑难杂症都有办法治?对老夫的病如此上心,是不是有所图谋?”
嗐,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
“我也不怕告诉您,我的确对您有所图。我师父跟我说了您的身份,我希望先生能收一个学生,才会这么积极的。”
沈月乔拉了张凳子,大大咧咧的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