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都听见了,三弟妹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么?”沈泰看她的眼神都锐利了许多。
黄氏干干笑了声,“我,我就是顺嘴一说,二哥不用这么,紧抓着不放吧?”
“怎么别人不顺嘴一说,就三婶你顺嘴一说了?这种事一句话就能毁人清白,三婶这么大个人难道不清楚么?还是说,三婶是亲眼看见了?”
“我当然……”黄氏冲口而出,越发心虚,“当然没有亲眼看见了。只是听二哥这么一说,就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她说着站起来,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来,“父亲,二哥,我真的只是一时情急,还请二哥原谅我的无心之失。”
沈隽冷笑了声,“是无心之失还是故意为之,还是听听下人如何说的吧。”
沈泰冲沈隽点了下头,沈隽便起身走到跪在地上的那个小厮身边,“当时是你来请父亲,说母亲有事相商让你请父亲过去是么?”
“我,我我……”那小厮头也不敢抬,支支吾吾的只蹦出一个我字。
“说实话!”沈隽一声断喝,“真把我惹急了,我有的是朋友在衙门里当差,他们自有办法让你自己老实交待!”
那小厮听见衙门当差等字眼,吓得整个人伏跪在地上,“我,我说!我都说!”
“是有人给我钱,让我去传话的!”
沈隽问:“什么人给你的钱,让你找谁,又传的什么话?!”
小厮:“是个面善的姐姐,她叫什么小人也不知道,但肯定是府里的人,她还穿着府里丫鬟才穿的衣裳呢。小人刚进府不久,人还认,认不齐。”
沈隽瞪他一眼。
小厮赶紧说,“她给我了五两银子,让我找二老爷传话,说二太太有事相商,约他暖阁见面。”
沈隽又转向边上的丫鬟,那丫鬟也吓得伏跪在地上直哆嗦,“我我,我也一样,有人给我钱,让我给二太太带话,说二老爷有事要在暖阁见她。我,我就……”
“给你的也是五两银子?”沈汀乔问道。
丫鬟心虚的点了头。
“让你们传个话就给这么多银子,你就不觉得其中有什么问题么?”
这话问的是他们两个人。
小厮颤颤巍巍的道:“我,我也是听说沈府对下人很大方,动不动就会打赏很多钱,要不然我也不会卖身来沈府……”
合着沈家人对下人大方还是他们的错了?
外院洒扫的下人一个月才二两的月钱,人家让他传个话就给个五两银子,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沈汀乔被他气笑了,“像你这种人沈家真不敢要!”简直荒唐至极!
“三姐姐不必为了这种人动怒,左不过一个下人,回头发卖出去便是了。”沈月乔拍拍她的手背安抚道。
“我们沈家人虽然大多都是宅心仁厚之辈,对下人也的确慷慨宽容,但仅限于忠心的下人,绝不会纵容你们这等吃里扒外之辈。”
沈老爷子、沈泰、沈隽和沈汀乔等人都齐刷刷点了头。
连一开始吓得躲在母亲后头的邱明若也跟着沈汀雪一起点头,也不知她知不知道点头是什么意思。
沈月乔说完,吩咐白妈妈道:“这两个人带下去吧。”
小厮忙道,“我,我可以指认那个给我银子的人!”
那丫鬟也说:“我,我肯定能认出那个人来的!”
“不必了,这件事我父亲母亲心中有数。”沈月乔看也懒得看他们,笑着看向了黄氏。
她故意不戴帷帽的,此时脸上的红色假胎记鲜红欲滴,看着越发狰狞,尤其是衬着她的笑容。
跟黄泉爬出的恶鬼没有什么分别!
黄氏吓得一激灵,这样的大冷天里,背后冷汗淋漓。
不,不会的。
她都没有让自己身边的人去传话,不可能会查到她身上来的。
对,这件事跟她无关,怎么也不会扯到她头上来的。
虽然黄氏拼命安慰自己,但不安的情绪还是不断扩散。
阿禄将一男一女两个下人都带了出去。
刚回来的杨万里与他们错身而过,朝上座的沈老爷子和沈泰行礼,“已照二老爷的吩咐办好了。”
“杨管家辛苦了。”
黄氏心里“咯噔”一下,不安不断放大,“父亲,二哥,既然这里没什么事了,那我便回去了。”
害怕的时候想跑是人的本能,黄氏也不例外。
沈国富不知内情,对她这种做法越发看不懂:“椅子上是有刺扎了你屁股还是怎么着?坐一下叽叽歪歪的?屋里有金子捡是吧?”
“沈国富,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东西,你能不能不要拖后腿!
“三弟说的是。”柔柔的女声响起。
黄氏头皮都发麻了。
她猛地回头,便见本该被押走的林氏这会儿正慢条斯理的从外面走进来,完全像个没事人一样。
“三弟妹这么着急去哪里?平日里你最是热心了,无论家里出了什么事,你都是要从头听到尾,还少不了出言献策的,这次怎么如此谦虚?”
黄氏的腿一软,险些站不住,“……二、二嫂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我何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