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
手术室熄灯，杜吉的手术结束。
李主任告诉龙溢：“有惊无险，手术顺利，唐娅薇的手法比之前更稳。如果能放下私人恩怨，她能走得更远。”
龙溢没有说话。
他下楼买早餐，和昨天一样，他往她的豆浆里面加了药。
唐娅薇洗澡消毒，出来的时候李主任把早餐递给她：“先吃点，垫垫肚子。”
唐娅薇的确有点饿，可她心里惦记傅墨榕，不知道他的手怎么样了。她挥挥手拒绝李主任的早餐：“你盯着他的数据，我出去看看傅墨榕。”
“外面只有龙溢和杜宝芸，在等杜吉醒了麻药送出去，没看见傅少。”
“……”回别墅了？不太可能！以他现在粘人的性子，他顶多回她的休息室。
李主任把豆浆塞她手里：“先喝点补充点能力，几个小时的手术消耗太大，别影响你备孕。”再把三明治塞她手里。
她的确在备孕，熬夜的确导致内分泌紊乱影响备孕。她不再拒绝，吸了一口豆浆：“他应该没什么情况，醒了麻药就直接送回病房。有情况你再叫我，我先出去找傅墨榕，他也该起来吃早餐。”
豆浆有点烫。
她小口的吸着，一边往外走一边给傅墨榕打电话。电话很快被接听，傅墨榕的声音从那头传过来，委委屈屈可怜巴巴，宛如能看见他嘟嘴的样子：“老婆！”
唐娅薇没出息的收紧心房，自他解释清楚之后，她对他的爱又在心里深底慢慢复苏：“怎么了，做噩梦了？”
“没有！”
“没有为什么不高兴？”
“有人打我！”
“……”唐娅薇脚步一滞，有人？这个人除了龙溢，还能有谁？手指收紧，指甲泛出白色：“你在哪里？”
“我在安全通道躲着。”
“……”
“我不敢出去。”
“……”
“我要出去，他又要打我。他们男女混打，打我不累。老婆，救我。”
唐娅薇知道他喜欢夸张，可除去夸张的成份，龙溢肯定动手打了他：“你来手术室门口，我马上到门口。”
唐娅薇打开门。
门的正对面就是龙溢，他靠在墙上玩手机，心情很好的样子，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他换了衣服，昨晚穿的白衬衣换成了一套宽松的休闲装。
他抬起头，脸上没伤，目光几分邪恶几分挑衅。他旁边的椅子上坐着杜宝芸，一夜没睡脸上有了疲倦感。
“谢谢姐……”
旁边的安全通道传来开门声，傅墨榕从里面走出来。相比龙溢的优雅尊贵，傅墨榕显得狼狈不堪。
他黑色的西服搭在左手臂上，一片深灰色一片浅灰色，两种脏色互相交叠。身上穿着的黑色西裤也是如此，还有拍打之后留下来的手指印。
白衬衣没眼看，脏兮兮的像掉进了垃圾桶，还有几道深黑色的油污。
再往上看。
一对眼睛打成了熊猫眼，乌黑乌黑的颜色比烟熏妆还要浓郁几分。左边脸颊挨了拳头，右边嘴角有磕伤，头发被抓过，抓得比鸟窝还乱。
“你打的？”唐娅薇指着缓缓靠近的傅墨榕问龙溢。
龙溢嘴角一撩，语气不屑：“我打的怎么了？你还想替他讨回公道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