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君瑄本来就是推测的,听到夏花楹这样说,她立即改口:“对,前面,前面,我口误……”
kenda又咦声打断:“自己开车吗?你不是跟我说,有司机吗?”
傅墨榕点点头。
谭君瑄看见他点头,紧接着又改口:“不是前面,是后面,副驾驶的后面。姐夫趴在靠背上,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血。玻璃碎了,我伸手进去握住姐夫的手。就这样。”
谭君瑄趴在墙上,手撑在墙上。只有撑在墙上,她才能握住他的手。
“就是这样。爷爷,就是这样。看明白了吗?姐夫是这样趴着的。”
傅老脸色铁青:“你确定?”
谭君瑄语气笃定:“我确定。就是在后面。姐夫刚才也点头了。肯定是后面。当时情景虽然混乱,我应该没有记错,就是这样的。”
傅老的脸色愈加难看,青黑的能滴出水:“杜宝芸,我们真是瞎了眼才会相信你。”
谭君瑄目瞪口呆:几个意思?
傅墨榕缓步走到她面前,他面无表情,神色冷冽:“杜宝芸,那天的确有人接机,我的确是坐在副驾驶的后面。可是刚出机场没多久,司机的妻子打来电话,说他儿子在学校打架出事,让他快点回去处理。我让他先回家处理事情,我再自己开车回去。我习惯开快车,就这样撞进车祸。”
谭君瑄脸色惨白:“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姐夫骗我的。若是这样,姐夫刚才为什么点头?”
傅墨榕目光冰冷:“因为你一直口误。因为我想知道,你到底会口误还是完全不知情?”
“姐夫……”
“杜宝芸,我告诉你,出车祸的时候我在驾驶位。我当时趴在方向盘上,左手卡在半空,右手垂着。女医生伸手进来,握着我的左手。”
谭君瑄面无血色惶恐不安,她还能怎么狡辩?还能怎么挽回形象?
夏花楹已经气急败坏,她抓起一个东西砸过去:“杜宝芸,你不仅骗我,还想害死我。你害我不成,还害我被唐娅薇咬成这样。若没有你,我今天不会这样。你滚!滚出去!以后不许跨进傅家一步,滚!”
谭君瑄不能滚。
她滚了,kenda就会占据上风。
傅墨榕和唐娅薇不离婚,傅墨榕还是她姐夫。傅墨榕和kenda结婚,傅墨榕就成了路人。
谭君瑄又噗通跪下来,痛哭流涕痛不欲生:“姐夫,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该骗姐夫,不该偷姐姐的东西。kenda说得没错,姐夫的袖扣掉在姐姐的口袋里。我去找姐姐的时候,从姐姐口袋里面偷的。”
夏花楹浑身哆嗦:“滚滚滚。你说的话,我再也不会相信。滚。”
谭君瑄又跪着转过身体,朝着夏花楹痛心疾首:“伯母,我说的都是真的。姐姐在现场。姐姐救了姐夫。姐姐救了很多人,她不记得姐夫。姐夫的袖扣掉在姐姐的口袋,伯母可以查,可以问同期救援的医生。”
“滚滚滚。”相比杜宝芸不是傅墨榕的救命恩人,夏花楹更难受唐娅薇是傅墨榕的救命恩人。她和唐娅薇水火不融,无法拉下脸感激唐娅薇救了她儿子:“滚滚滚,老公,让她出去,让她出去,我不想再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