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商延难以置信:“你不知道她生病?”
傅墨榕摇头。
他不知道她生病。
那天闹过之后,他们一直没有见面。
他每天喝酒,醉了睡,醒了喝,喝到吐血被送进这里,生不如死。
他知道,她不会过来看他,可他还是希望她能过来。糖宝已经没了,老婆再走掉,他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夏花楹进来的时候,他心里全是失望。
为什么不是她?
他想过很多,独独没有想到她会生病:“她什么病?”
傅商延说:“高烧。肺炎。龙溢垫付的医疗费。孟茜茜照顾她几天,实在忙不过来,就抓苏蓓蓓照顾她。她虽然是傅太太,可她只有你。你不管她,她病了都没人照顾。”
傅墨榕脸色阴沉。
视线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龙大、万锦川、黎哲……他们都没有告诉他唐娅薇病了。
他们集体抗议。
龙大说:“你喝得醉生梦死,根本没法沟通。”
黎哲说:“我说‘傅总,太太病了’。你搂着我的肩膀说‘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就把这瓶酒给干了。我把你当兄弟,我先干为敬。你把不把我当兄弟,就全在这酒里’。”
万锦川说:“我说‘你别喝了,你老婆都快要病死了。’你说‘酒肉穿肠过,老婆心中坐。来来来,喝酒喝酒,老婆越喝越有。’”
傅墨榕满脸黑线。
他们说的那个人,肯定不是他,不是!
傅商延笑着说:“你看看,喝酒除了误事,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儿子,听爸爸的:过去看看她,该认错认错,该低头低头。老婆永远都对,错的永远都是我们这些狗男人。”
“……”
“如果她说了不好听的话,你就说:对对对,老婆说的都对!”
“……”
“如果她说不想生,你就说:错过这个会有遗憾,但下一个肯定会比这个更好,我们一起来期待下一个宝宝的到来。”
傅墨榕僵在床上,心情难以平静。
或许唐娅薇是对的,她不生糖宝,糖宝就不用过来冒险。下一个宝宝不是糖宝,糖宝受过的那些苦他都不用承受,如此又有什么不好呢?
下午五点。
他叫了病号餐送到她房间。
又站在她床边,态度极好的道歉:“老婆永远都是对的,错的都是我这个狗男人。生儿子的事情我跟你道歉,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以后你想生就生,不想生就不生,随你安排,我都听你的。”
唐娅薇还在发烧。
她一定是发烧糊涂了,才会听见他说这种话。
她摸起旁边的耳温计,自己给自己滴了一下:38度!不高啊!怎么就烧糊涂了!
傅墨榕再认错:“我不该偷偷摸摸,手段卑劣地算计你。我不该自私自利,只顾自己的感受,不顾你的感受。结婚有经过你的同意,生儿子却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是我错了。”
唐娅薇看向苏蓓蓓。
苏蓓蓓微微摇头:这节奏看不懂啊!
傅墨榕又忽然屈膝,跪倒在她的病床前:“这件事情,是我错了,大错特错。我不敢奢求你原谅我,只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给你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