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茵能感受到吴典丽的不容易。
她脸上依旧微笑着:“丽姨,您跟薛叔一心为了儿子,可怜天下父母心,我如今也有了儿子,所以我能理解你们的一片苦心还有难处。”
薛桓马上放松了神色:“对对对,茵茵啊,我就知道,你是最懂事的孩子,你最体谅别人、最善良了!”
林稚茵淡淡一笑。
以前原主名声不好,被人骂作草包的时候,可没见过薛桓出来夸奖原主。
就连她后来穿书过来,也没听他夸过自己什么。
林稚茵又道:“我虽然能理解,却不会表示谅解。
理解,跟谅解,是两码事。
之前三哥帮着找韦德,帮着找采娜,这些都是他特殊时期特殊身份的责任,这个,我不怪你们,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后来薛叔既然答应了会好好看着采娜,那就要言而有信,可你没有信守承诺,不但让采娜逃走了,还直接威胁到了我跟三哥的婚姻,甚至威胁到了公共安全。
往小了说,你是疏忽了。
往大了说,你这可不是小事,父亲没有追究,没有让你受牢狱之灾,已经是特赦了。”
确实,这种事如果搁在别人身上,很可能就会戴上通敌叛国的帽子。
林稚茵的一番话,让薛桓夫妇都如坐针毡。
曾经的小草包,怎么嫁给霍三之后,就忽然变得这么能说会道、眼光独到了?
难道是,私下里林达尔、霍三他们都在她面前经常说道这些吗?
林稚茵又道:“不过父亲都不计较了,那别人自然也不会计较。
我也已经跟三哥说过了,以后再有任何危险的事情,不必再去了,他已经退役了,我们这个小家走到今天也不容易,我们也不欠谁的。
如果在薛大哥哥的腿的治疗上,有力所能及、顺手就能帮的,我们自然是乐意帮忙的,但如果还要花这么大力气、这样大的代价,那就不值得了。
薛大哥哥的腿很重要,我们这个小家的完整、幸福也同样重要。
我的这番心情,也希望薛叔跟丽姨能够理解!”
苏郁在心里对女儿的话拍手叫好。
面上却笑道:“茵茵年轻气盛,孩子说话总是有些直,你们别往心里去。”
薛桓尴尬地笑了笑。
吴典丽拉着林稚茵的手,愧疚难当:“茵茵,你放心,丽姨心里清楚的。如果要用你们的安全来换薛大的双腿,我自然也不能同意的!”
薛桓看了眼妻子,有些焦急:“你知道什么?霍三是螭吻啊!
天下就没有他完成不了的任务!他能有什么危险?
上次实验室大爆炸这么危险的任务,他不但自己跑出来了,还把韦德跟采娜救出来了!
那么冷的冰湖,他沉下去都没死!
只要找到能治好薛大腿的人,让霍三去劫来,一劫一个准!
再说了,也不是所有医学天才工作生活的地方都这么隐蔽危险!”
林稚茵不敢置信地看着薛桓:“薛叔,你的意思是……”
她猛地回过味来:“你今天来,不是为了赔礼道歉的,你是为了请三哥出山帮你抢人的?”
吴典丽扶着额头,只觉得没脸见人!
她是真心来赔礼道歉的,也是听了丈夫的话,真心过来询问林达尔还知不知道什么秘密基地、秘密实验室有高手在,但是她真的不是来请霍三的!
“老公啊,你是不是发烧了,你在说什么啊?”
吴典丽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啊!
那里有这样的人!
哪里有这样的人啊!
苏郁脸色一沉:“薛桓!你什么意思?你儿子的命是命,我女婿的命就不是命了?”
“那抢个人对你女婿来说,本来就是举手之劳嘛!”
薛桓无奈地说着:“刚刚茵茵也说了,举手之劳、力所能及的事情,你们是乐意帮忙的嘛!”
林达尔:“薛桓,事情不是能这么算的。”
苏郁:“方岩!送客!”
林稚茵一惊,不敢赶人!
她刚给哥哥发了短信,这边距离米兰古堡只要四个小时飞行时间,哥哥飞过去也要时间,为了给哥哥见薛大争取时间,她只能尽可能拖延。
可是拖延着,要说什么呢?
这都明摆着谈崩了啊!
“妈妈,赶人就有点不大好了,”林稚茵赶紧道:“人家大老远来了,或许说话不中听,但是您看在过去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也不能下逐客令啊!”
苏郁:“他薛桓对我们还有情分可言吗?他都不讲情义了,我还用得着跟他讲情义?”
吴典丽忙起身劝着:“阿郁,阿郁你别生气,我好好说他,我一定好好说他,是我们不对,是我们不对!”
林稚茵心里算着时间,有些小焦虑:“薛叔,丽姨,不如这样,马上要吃午餐了,大家先吃饭,吃了饭你们回客房好好沟通一下,我们这边也商量一下,有什么事情,睡了午觉人清醒些了再慢慢谈。”
林达尔也起身,道:“就这样吧,咱们一会儿好好吃饭,先不提这些。等下午都休息好了,睡好了,再等等晚上霍